“嗯?”
柳冬兒如受驚羊羔般推開李卯,驚慌失措攏著凌亂衣襟,抬頭張望過去。
發現是一齊耳短發的黑裙少女,正表情呆滯的看著他們,地上還掉著個大花臉盆。
若不是那嬌小外表,完全像極了一個在家含辛茹苦奶著三個孩子,然后操勞家務忙碌一天過后,穿著圍裙看見丈夫在外頭抱著個比自己高,比自己大,比自己年輕的漂亮妹妹偷情的家庭主婦。
“咳,百合你同我師父說一聲,我去白云庵一趟。”
“你師父也來了?”
兩人不走尋常路,躍上高墻跑了個沒影。
身后百合驀然攥緊拳頭,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胸前起伏但是又看不太出來。
她生什么氣?
師清璇自己被偷了家他,她應該幸災樂禍才是。
百合抽著嘴角,勉強讓自己露出來一個不甚在意的輕松笑容。
“呵呵。”
不過笑了兩聲后卻又嘴角耷拉下去,陰沉的跟鍋底一般黑。
下次再見面絕對再抽這死變態一頓!
對!還要把那瓶龍筋膏拿回來!
好心喂了狗!
……
白云庵,圣姑小廟里頭,李卯和柳冬兒同那位白毛圣姑在一張桌案前對坐。
桌案上擺著幾個紫檀杯,一只小巧紫砂壺,慈宮圣姑那一側茶杯下還墊著一張泛黃的信紙。
只不過交疊起來,看不見其中內容。
柳冬兒緊張攥著茶杯,如臨刑場般微微低頭。
李卯倒是因為前段時間同白毛圣姑座談過,倒顯得輕松自然。
其實這位寇圣姑對他的敵意并不像冬兒想的那般大,相反兩人相談甚歡。
而白毛圣姑則一如往日修佛那般尼姑斷絕紅塵念的圣潔模樣,低闔眼眸,不怒自威,眉宇放在柳冬兒眼中看來是有些嚴厲。
身段依舊,哪怕坐于案前,挺直了腰背也難免會沉甸甸托在桌案上減重。
“師父,您莫要為難他。”
李卯眨眨眼。
你師父能怎么為難我?
難不成像上次那樣得寸進尺,直接扒光了衣服按著我倒反天罡不成?
他其實很想說一句冬兒你多慮了,你師父其實并不像你想的那般完完全全是個圣人,起碼那日中了春藥就挺有人氣兒的。
但是這話他自然不敢出口,不然保不準冬兒跟圣姑倆人全都翻臉,上陣師徒兵,聯合起來給他干翻在地。
“咳,冬兒,圣姑其實待我還不錯。”
寇玉門徐徐掀開眼瞼,第一眼復雜瞧了眼李卯后,這才對上柳冬兒,說道:
“冬兒,你退下吧,為師有事要跟他商討一番,與你無關。”
柳冬兒到底面對的是養育十多年的師父兼養母,不敢駁斥,只能憂慮囁嚅道:“這....是。”
柳冬兒按劍起身,留戀望了眼李卯后,帶上門出了小廟。
也不知道師父這次喊色胚過來做什么,那色胚性子懶散,沒什么禁忌,萬一頂撞了師父,師父吃不住翻臉又該怎么辦?
兩人萬一又因此干架干成一團
唉。
柳冬兒原地兀自嘆息一聲,卻情知這是個死胡同,她無可奈何,只能離了小廟,躍上一棵槐樹盤坐冥想。
斜下方約三十步,便是李卯同她師父孤男寡女相處一室的小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