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江氣的胸悶氣短,握緊拳頭咬牙切齒:“他們就是打著冠冕堂皇的理由,造成騷亂,結果將本巡撫擊暈,然后偷走王家給本官的壽禮!”
“一幫畜生!”
啪——
又是一巴掌落上去。
帶血的牙齒抽出來兩顆。
眾權貴作壁上觀,紛紛湊團站遠了嫌棄掩住口鼻,交頭接耳指點起來。
“狗官烏江,官商勾結,府上藏有大量白銀!你不得好死!”
卻見那天火教歹人高呼一聲,便倏然口中溢出鮮血,咬斷舌頭,頭一歪徹底沒了生機。
烏江氣急敗壞紅了眼睛,嘶聲悲憤道:“刺殺本官還要污蔑本官!此事本巡撫定要稟奏朝廷!稟奏王爺!”
“簡直豈有此理!”
“簡直豈有此理!”
“烏巡撫消消火,他們不過邪教,我們自然是不會相信其滿口胡言。”一旁人勸阻道。
“是啊烏大人,大壽之日莫要動怒傷身才是。”
李卯則是聽聞那天火教口中所言,微微思忖。
這天火教漢子所言好似若有所指,特別是那一句什么“府上藏有大量白銀”,好像巴不得人抄了他的家查獲白銀一般。
這是在說給誰聽?
誰敢查江南當地龍頭,朝廷直屬的二品巡撫?
就算說出去了又有誰敢查?
誰敢?
巧了,他就知道有一個人敢。
李卯眸子瞇了瞇,幽幽晦暗,下意識摩挲懷中美婦那豐腴小肚子,輕嘖一聲。
那位即將抵達金陵的六部監察使確實敢查。
而且敢狠狠的查。
溫若華一愣,側眸看去臉團霎時暈開兩朵紅花,主動拉著李卯的手蓋在肚子上。
但就是不曉得為什么美婦有點腿抖...許是激動的。
李卯懷中取出來一用手帕包裹的一小段樹根模樣的帶須地龍棲,隱蔽瞧了眼后,便將物件收回懷中,坦坦蕩蕩看著烏江同幾位江南的各族族老鳴不平,訴說委屈冤枉。
金陵的水,可不淺
宴會完畢,一通突發事故下,眾人也沒了什么祝壽心思,紛紛告別離去趕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找奶也行。
方才勾起大家極大興趣的思懸公子也瞬間被遮蓋了風頭,生死危機下也沒人再提起方才的詩會獻詩。
宴會后,李卯連同溫若華踏上碼頭邊,對于一堂堂楚王妃親臨送行多少有些受寵若驚。
南宮素笙瞧著那雙桃花眼,輕聲道:“思懸先生,不在金陵多住兩日?好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一邊溫若華同樣贊同無比不停點頭。
她本來是打算趁著金陵兩人世界將思懸吃干抹凈的,結果不知道為什么思懸就堅持要回蘇州。
李卯婉拒道:“此金陵一行倒不是我不想再多待,而是家中確實有事,不敢多耽擱,謝過王妃美意。”
南宮素笙雙手疊至腰間,聞言微微頷首,沒有強求:“我同你說過,王府的大門始終為你敞開,只要你來,我隨時歡迎你,只要你有什么條件,我絕對會悉數滿足你。”
“這不光是我的態度,也是王府的態度,希望思懸公子可以曉得自己的重要,莫要讓才華流落世外。”
李卯點頭,摟著溫若華上了船,到了船艙間扭過頭來露出兩排白齒,和煦微笑道:“王妃,你我日后定會再相見的。”
“緣之一字,玄妙的很。”
嘩啦——
溫家大船駛離碼頭。
留著南宮素笙立在碼頭邊,瞧著大船緩緩離去,還不停琢磨最后李卯眼中意味。
帶有絲絲微妙,但卻又極言之鑿鑿,難不成答應了她要加入王府,但是不得不需要時間?
不過
思懸先生笑起來還當真漂亮,跟寫的詞一般漂亮。
南宮素笙搖搖頭,揉了揉還有些某人余勁的手掌,乘上馬車離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