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時分,溫府一家三口溫暖的小巢,李卯正一臉凝重拉著師清璇的手圍坐紅木圓桌邊。
師清璇一身云卷紋白裙,頭簪一竹釵,不施粉黛,卻依如同天上仙妃,不食人間煙火。
倒不像寇玉門那般圣潔是個十足的禁欲熟婦,而是從上到下,里里外外都透著冷淡。
一旁百合仍舊一襲黑色裙裳,可見那白皙腿上一條黑色蕾絲綁腿,齊整短發下嬌美眸子瞇個不停,心頭無名火起。
李卯回來后便長吁短嘆的,瞧得師清璇有種自己第二天就要走了的感覺。
李卯緊緊攥著師清璇手掌,師清璇面無表情,玉面掛著淡霜,默然等著李卯開口。
“師父....唉。”
李卯重重一嘆,師清璇蛾眉一挑。
“慈宮圣姑說你的情況極不容樂觀,不能再拖下去,而且徒兒求得的地龍棲,圣姑也說了用法。”
師清璇沉默幾息,總覺著下面的話可能有些少兒不宜,但礙于這逆徒這么努力幫她恢復功力,還是耐著性子聽下去:“說。”
李卯嘆口氣道:“這方法也不難,就是讓我服用地龍棲粉末,然后再將真氣輸送到師父體內,疏源求水。”
師清璇身子一僵。
疏源求水?
疏什么源,求什么水?!
這是把她當成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花了?
你這逆徒把話給我說清楚!
師清璇“蹭”一下面兒紅了大半,但反應到底是快,立馬沉下臉去,板臉不悅至極。
李卯情知話有歧義,輕咳道:“師父,徒兒所說疏源求水只是一種比喻....我的意思是用我的真氣,引導師父的真氣源頭自發迸發...”
師清璇抿唇,多有不信這逆徒的話術:“是如此?”
“是如此。”
師清璇松開手,低闔眸子風輕云淡呷了口茶,手掌卻有點發抖:“繼續說。”
“這法子雖然簡單,但主要是有兩個難點。”
“第一,是要找一個幽靜無人打擾,只有師父和我,還有花海遍布的地方。”
“師父和我”...師清璇耳根稍有泛紅。
“此舉是為了以防溫養氣息交融時,摻雜其他氣息導致真氣不純,而且真氣輸送時不能有任何差錯疏漏,所以兩人獨處最好。”李卯回想起那日同圣姑解毒時脫口而出,天衣無縫的理由,有模有樣便說出口。
師清璇皺眉疑惑道:“這有什么困難的?難不成是花的種類還需要仔細篩查?”
李卯也沒有正面解釋,而是接著為難道:“第二個難點,是慈宮圣姑千叮嚀萬囑咐的。”
“為了真氣的輸送到位,屆時師父跟我溫養不可著寸縷。”
……
師清璇倏然瞪向李卯,似要將那招子最里頭的腌臜心思給看個透徹。
方才那緊張的氛圍一下便古怪起來。
鋪墊這么久還以為是什么不治之癥,結果在這等著呢。
孤男寡女,不著寸縷
成何體統!
師清璇面無表情,咬緊后槽牙,暗罵一聲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