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廟之中,寇玉門眼底慌亂閃過,但也僅有一剎,且隱藏的極好,倒是沒有讓柳冬兒看出來端倪。
寇玉門眉眼嚴肅,拉著柳冬兒的手蹙眉道:“冬兒,你好好跟師父說,那位思懸公子是不是就是武王世子李卯?”
柳冬兒眼閃愕然,心想師父怎么知曉此事,但想著李卯已經安然南下,這事讓師父知道也沒什么:“是,那位李思懸就是他偷偷下江南用的化名,師父可還知道第一次他在廟里給我留的三個字?”
“那其實是‘卯來見’,而非師父說的那‘貓來見’。”
寇玉門失神恍然,檀口微張不著痕跡將袖筒掩蓋住手臂,口中不停喃喃:“他竟然是武王世子...”
那豈不是說
自己徒兒的情郎是武王世子,然后那位地表最強弱冠的男子把自己這個準...給翻來覆去.了兩遍?
當然這事發生都發生了,其實是什么身份她倒不在意,但就是訝異于這來頭確實大,大得不得了。
但其實也沒有太過吃驚,主要前兩天該吃的驚都吃的差不多了。
什么二十歲出頭渾身有真氣,琴棋書畫,詩詞佛法樣樣精通,貂蟬在腰上
但轉念一想,若是她對于冬兒跟這位世子的事情真的沒有斡旋的余地,這驢勁兒后生就會不會把她的白云庵給拆了,又或者是不管不顧扛著她就倆人一起包圓
好像現在也快包圓了。
“師父,你的守宮砂呢?”柳冬兒冷不防又問道。
寇玉門面容凝重不減,又問道:“冬兒,你老實跟師父說,你跟那位武王世子可做了什么出格之事?”
柳冬兒冷不防撩開衣袖,將手臂上一點朱紅守宮砂給寇玉門看:“師父,徒兒的守宮砂安然無恙。”
寇玉門眼底尷尬,但同時又涌現上一股子愧疚。
冬兒還真沒上車,她這個當師父的真給人家偷完了
“師父,你守宮砂呢?”
還問呢,你師父守宮砂掉色了你信不?
寇玉門又臉色嚴肅問道:“那你先前對為師說,李思懸去金陵看武王世子李卯接船,所以你的意思是李卯不是去接船,而是就是重新回去當世子了?”
柳冬兒稍一思忖,也沒聽李卯怎么說,含糊道:“可能是,總之出不了什么岔子,他雖然好色了些,但是干事一直都很靠譜。”
“對了師父,你守宮砂呢。”
“冬兒,你去催催那蓮臺,讓他們工匠快些做完后搬到廟里,為師現在深陷某處迷障,需要冥想破妄。”
柳冬兒抬眸一看,不知何時卻見師父已然將頭扭過去,背對著她敲起木魚來。
但眼神隨意一瞟間,卻見那飽滿臀兒下壓著一小瓶潤膚膏。
柳冬兒有些納悶,一方面關于方才那守宮砂的事,還是覺得自己看花了眼,另一方面則是關注于師父怎么開始用這些世俗的護膚品了。
雖然師父皮膚本就好,但以前就跟她嘮叨過,皮相不過外物,莫要執著以為嗔。
邦邦——
柳冬兒見師父冥想的深,而且覺得師父肯定不會像某些江湖艷事記載的艷尼一般明面上是個不識人間煙火的得道高僧,實際暗地里破戒偷男人,養著面首沒日沒夜的歡好,甚至還將蓮臺打造成淫窩,人在上邊坐著,跟菩薩一般,那男人就在下邊躺著。
噫.....當真不講廉恥。
柳冬兒晃晃頭,覺得師父絕不會是此種人,也就將此事暫擱一邊。
……
金陵城,楚王府。
接風宴過后,楚王妃南宮素笙帶著李卯一行人去了內府,尋得一處準備好的院子。
而后溫府一干子人便杵在了院子里頭,立在一棵芭蕉樹下頭面面相覷,盯著李卯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