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官兵簇擁而上,玉白貉臉色陰沉,自說自話道:“繡天鶴跟我理念不同,我是求天火教穩,而他是求大,所以常常把手伸向官府。”
“上次烏江受刺多半就是他一手策劃。”
李卯表示理解,男人想要更大無可厚非。
但是這繡天鶴的實力?
李卯有些懷疑自己攤開手掌低頭看了看。
玉白貉看見李卯小動作,輕嗤一聲道:“別以為自己得了慧光禿驢的至陽真氣還有陰陽訣護持你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根基不穩好好花幾年夯實去吧。”
“繡天鶴多年前只不過略遜于本座,現今是否能跟我掰掰手腕還是未知數,但看方才那一下,起碼繡天鶴跟我四六開。”
李卯嘀咕道:“這么厲害?”
“世子殿下!”
兩人身下魚鱗甲百戶馬勇抬著頭朝兩人招呼。
玉白貉話口一頓,糯糯不舍瞧了眼李卯的側臉后,撇撇嘴,最后上前一步在李卯唇上一點,而后同樣宛若黑燕一般起伏于屋頂之上,迅速消失在原地。
李卯恍然回頭,摩挲著唇間殘留溫度,微微搖頭后,躍下房檐趕向那百戶跟前。
“世子殿下,您可有事?”
李卯細細感受了一番,雖然方才被龐大真氣一沖擊,心里不知為何有點煩躁,跟發春似的,但是整體還是安然無恙。
“無事,歹人跑了,沒逮住。”
“世子您沒事就好。”
李卯走出小巷,懸上金刀問道:“對了,那馬車上的東西可被劫了?”
“不曉得,世子您一塊兒過去看看?”
李卯稍一思忖,點頭應諾下來。
……
幕間,楚王府,楚王妃居住之瀟湘苑。
居中正廳之中,中雕紋紅木門大開,其中焚香奏樂,兩側丫鬟捧筆抱紙,一沉靜美婦身著煙紗襦裙箍住白皙,跪坐金絲絨墊,素手研磨。
雅致笙樂余,盡顯美婦從容淡雅。
紅木桌上擺著連綿筆山,飛鶴鎮紙青龍硯臺等名貴文玩不下七八,更有幾張字跡娟秀,一連印著李卯三四首詩詞的宣紙平鋪桌案。
踏踏踏——
門外冷不防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廳內南宮素笙微挑眉頭,放下手上動作抬眸看向門外。
卻見一丫鬟風塵仆仆趕來,直直跪倒在大開中門臺階下道:“王妃,金陵城里出事了。”
南宮素笙平靜問道:“發生了何事?”
“永華街發生了搶劫,還是天火教那邪教。”
“天火教?怎么又是這么個邪教?”
南宮素笙明顯有幾分不悅,挺直了腰桿撐起來鼓鼓囊囊,皺眉道:
“金陵的官兵就這么沒用,能放任這種屠殺百姓霍亂民間的邪教在城中潛伏這么久?”
那丫鬟諾諾不敢言,等眼前一股子寒冰氣息散去后這才繼而輕松說道:“但好在世子殿下出手相助,阻止了天火教的歹人。”
南宮素笙一愣。
“沒有出什么人命,但就是世子跟那歹人頭子過了兩招,好像有點氣息不順,而且歹人跑得快,也沒有逮到。”
“世子親自出手氣息不順?”南宮素笙方才好看些的臉再度沉下去,不確定重復問了一句。
那丫鬟看王妃臉色,小心翼翼道:“對,但是世子殿下好像沒什么大事,估計晚上能跟王妃一塊兒談論詩詞....”
南宮素笙嗯了聲不置可否,但眉宇蹙成一團明顯不太高興,當下揮揮手又招呼花紅讓廚子做一盅烏雞湯才作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