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一邊魚鱗衛眼瞅武王世子這般悲憫他人,均是暗自心道一聲世子大義,與民同樂,與民同悲。
……
鹽運司中。
一連十幾家蘇州當地的富商盤踞大堂之中。
鹽運司也不大,一個大堂容納下三十來人已然成了極限。
王家來的不是家主王鴻之,而是其弟王衢之,主要是念子成疾,落了病根,現今還躺在床上天天靠中藥過日子。
溫家一邊來的便是溫家現在的主事人溫夫人溫若華,一襲朱紅云錦,云髻斜插碧玉釵,丹紅一點,蛾眉顰顰,單手從容搭在一邊桌案之上,疊腿而坐。
眸光雖凌厲,但不咄咄逼人而盡顯女強人氣勢。
說白了,溫若華也就在李卯跟前露出來幾分小女人的軟糯撒嬌,什么富婆的溫柔,什么隨便揩油主動吻,這都是看人的。
要知道溫若華在整個江南商圈那名聲都不是溫家自己里頭傳的什么老姑娘,而是徹徹底底的氣性高,長得艷,是人都想娶回家的風韻美婦。
只不過一直人家里沒個頂梁柱,她自己也沒心上人婚事才遙遙無期。
除去王溫兩家,剩下的也就是蘇州當地的二流商賈。
大堂后頭,一隱私些的廂房之中,墻上掛著一飛鶴山河圖,跟前茶桌旁坐著一左一右兩個中年男子。
均是身著緋袍,正式打扮。
眉骨高,鷹鉤鼻者,是從五品官運同魯中興,另一個矮小些,但溫和些的乃是從六品官運判柴段。
兩人負責此次決斷,經過一系列報價和各商賈的經商信譽以及方方面面的因素相比下選出最佳下家。
“魯運同,這次競標就屬溫家和王家出價高,一個兩萬一,一個兩萬,都能讓咱蘇州鹽運司交差,甚至還能多出來些剩余,但是可真是不好選。”
柴段愁眉不展,攤著手左右為難。
說是價高者得,誠信者得,但是歸根結底這些都是小事,最看重的還得是背景人脈。
那溫家前陣子出來了個什么思懸公子,本來就得了王妃欣賞,甚至要讓人去王府里頭謀事
這都已經夠讓人吃驚了,結果最后人搖身一變,又變成了武王世子。
有甚者還說武王世子看上了溫夫人
這官鹽能不判給溫家嗎?
但同樣的,那王家他們也沒法不選
關鍵這邊是他們上頭有人叮囑啊
鹽運同魯中興臉色不好看,但也沒柴段那么難看,沉著嗓子道:“這事畢竟是烏巡撫同我們通氣。”
“你說,是武王世子大還是烏巡撫大?”
柴段一愣,不假思索道:“世子大。”
“是,確實是世子大,但是咱們畢竟在江南,世子查完案就要回京城了,巡撫還說不定要在江南幾年,反正就是待在江南的日子比世子久,咱們也承了巡撫那么多情。”
柴段聽在耳中,自覺有道理點頭頷首。
“這是一來,二來,便是世子也沒跟我們說過要給溫家這代理,相反巡撫說了,所以我覺得這次還是讓給王家好些。”
“畢竟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唉,魯大人說的是。”
“這次也怪王家辦事不行,前邊都暗示他們弄些什么動靜壞一壞溫家口碑,好名正言順別讓人看出來什么端倪,結果到了跟前也沒傳出來半點風聲,相反自家大公子還糊涂沒了,兩邊一個世子一個巡撫,弄的人頭大。”
柴段嘆氣道:“唉,也罷,就當送王鴻之的安慰了。”
“這三天過去,他兒子一點動靜沒有,只怕是被閻王請下去吃飯了。”
兩人商議完畢,就準備出門去宣議結果。
“此次競標呢,是由王...”
只不過兩人剛剛推門走出去說出半截話,就冷不防看見大堂正門口,一幫富商身后,一俊的不像話的桃花眼白衣公子,身后領著一片威風凜凜,不怒自威的魚鱗甲衛兵瞧著他們。
腰間懸著一把明晃晃的龍頭金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