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江城,去問劍山莊估摸一里地的內城里,望月齋的客居雅致樓房占據一大片寸土寸金寶地。
不光身處鬧市中央,甚者還是圍繞雁江城里頭唯一一片小湖而造的朱紅低矮樓閣,同一旁那高樓玉宇格格不入,又別具一格。
望月齋齋主乃是個修行多年的老尼姑,修行三十來年,后來因為家里沒了人傳宗接代便還了俗。
因為本家家底殷實,現在同其丈夫經營這么一家“僧可化齋,銅錢一二”的客棧。
大白話就是,只要是一心向佛的尼姑僧人,交了一二銅錢算是給他們打過招呼便可住進去,吃住都是“齋”,都是“緣”。
反倒是一些腰纏萬貫,俗不可耐的土財主他們收多少銀子也頗不歡迎。
畢竟男女兩家一個父輩在雁江城里當官,一個是雁江本地祖輩多年的豪紳,都不差那般銀錢。
別說雁江城里這塊地都有價無市,是答應老尼姑還俗才劃出來的一塊地皮讓人去操辦。
前陣子夫妻倆聽說了雁江城里,蘇州城白云庵里那位白發圣姑到了雁江城,當日就去命人東奔西走將那尊大佛給請了回去。
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他們這這不倫不類的和尚廟齋也需要大佛來揮灑些佛氣。
白發生的與眾不同,模糊不定的東西,一潛可能是不詳,但現在人叫圣姑,自然也有可能是祥瑞
夜色里頭,一黑衣斗笠男子偷摸趁夜色趕到了鬧市里頭一偏僻小巷里,瞧著眼前那排列齊整明顯矮旁邊宅子一頭,但美輪美奐肉眼可見精致典雅幾分的黛瓦樓閣,底下掛著一盞盞不要錢似的雙層塔形吊燈,暈著黃光,旁邊不時走過些兜售貨物的小販。
李卯在想
若是冬兒在如何,冬兒不在又如何。
還是晚上抽出來些時間去找找師父她們。
特別是小祝,現在掐指算來也已經有了三個多月身孕,雖然只要穿厚些多半能遮住端倪,但不曉得后邊真要顯露要惹出來多少風言風語。
特別還有之前他將到江南蘇州,老薛跟他說什么玉衡山有個王八犢子想奪位當掌門,若不是跟著暗衛還多半就驚擾了小祝。
不知道那人死沒死透,沒死透他非得過去補兩刀才行。
李卯收斂心思,掃了眼那望月齋門前的小丫鬟,不走尋常路,躍上墻頭,隱匿氣息橫挪到了那矮房上頭。
雁江城到底跟蘇州和金陵不一樣,路上官兵寥寥,有甚者他還能瞧見遠處一高樓上同樣有黑衣人往上爬,多半是哪里來的蟊賊。
當然官兵就算來了也管不了。
李卯在屋脊之上眺望整個望月齋,里頭中空圍著一小湖,里頭怪石嶙峋,蓮葉蔥翠,中間亭臺頗多,而且僅僅亮著屈指可數的個客房。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打他體內白天也有陰陽真氣后,一到這晚上就更感覺體內龍精虎猛的,感覺有干死一頭老虎的力氣。
當然別來那種大蟲,要來就來白虎。
李卯一看,也沒了再下去問人丫鬟圣姑在哪間房的心思,就這般埋伏身形,在屋檐上起起落落自己去打探。
扒著窗戶看一眼也不是什么難事兒,圣姑有所防備自然會喊出聲。
……
望月齋,某一間坐北朝南,規格最高的廂房里頭,窗戶大開正面朝湖水,濕潤氣息正朝著屋內透來,端的是好風景,好雅致。
屋內,慈宮圣姑正盤腿坐于一蒲團之上,一旁佛教設施齊全,名貴器物比之白云庵甚至都猶有過之。
寇玉門正在這兒凝實氣息,想著后天給某人奪得布局圖好生準備一番。
至于某位清冷女俠卻是趁著夜色出了望月齋,想去問劍山莊問一問義母得蹤跡去打個招呼,到時候找不到多半會自己拐回來。
“呼——”
寇玉門被窗外清涼晚風一吹,緩緩睜開一雙嚴厲眸子,掛上些許擔憂。
她雖然算得上佛門里頭功夫拳腳上得佼佼者,但到底平日還是誦經念佛的多,后天真要上多半比不過天火教的那魔女跟其天罡壇壇主繡天鶴。
這兩個是勁敵,她近乎沒有任何勝算,至于旁遭那個天勾老人和劍喻文她倒是能碰一碰。
清璇劍主今日也到場,多半后天也要加入,她進去出一份力,也算是多了個機會。
念及如此,寇玉門還是復雜眉頭輕嘆一口氣。
她對冬兒愧疚,又何嘗對李卯不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