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團肆虐的風雪竟逐漸匯聚,隱隱勾勒出籠統的人形,卻并未完全實質化,周身依舊裹挾著翻涌的冰寒氣流。
它邁著緩慢而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著祭壇緩緩走去。
那風雪人的目光冰冷刺骨,如同一把利刃,掃視了一眼四周,所到之處,眾人皆感覺仿佛被萬年寒冰盯上,忍不住渾身顫抖。
緊接著,它的視線定格在了秦壽等人身上,那目光中似有疑惑。
不過,風雪神眼中這點疑惑并未持續多久,它還是徑直朝著放置著血液的臺子走去。
它似乎對那碗血液極其沉迷,原本緩慢的步伐明顯加快了不少,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凜冽寒風,瞬間便來到了祭臺旁。
白冰兒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對于風雪神的恐懼,早已在大坤部落眾人的思維中根深蒂固,深入骨髓。
然而秦壽和宋知雪二人作為外來者,心中對這種所謂的風雪神,壓根沒有絲毫敬意。
宋知雪偷偷地傳音給秦壽:“夫君,什么時候動手?”
秦壽不動聲色,目光緊緊盯著風雪神,傳音回復道:“先等等,我想看看它到底想做些什么。”
于是,秦壽和宋知雪二人就這么靜靜地注視著風雪神的一舉一動。
只見風雪神緩緩抬起手掌,放置在裝著血液的碗上方。
奇怪的是,在這冰寒刺骨的環境里,血液竟沒有凍成冰,而是如同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化作潺潺水流,源源不斷地被吸入它的掌心。
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鮮紅的血液沿著風雪神的手臂緩緩上行,逐漸沒入它的體內,隨后便淡淡地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顯然,它已完全吸收了這股血液。
此刻,風雪神似乎沉浸在這片刻的舒爽之中,周身的風雪都變得柔和了幾分,原本冰冷刺骨的氣息也略有緩和。
趴在地上的巫師,心中滿是忐忑與不安,他微微抬起頭,偷偷瞄了一眼。
憑借著多年主持風雪祭的經驗,他知道這風雪神在吸完血之后便會離開。
于是,他趕緊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敬畏與緊張,低沉地喝了一聲:“恭送風雪神!”
依照以往的慣例,在這個時候,族人們需要為風雪神舉行各種各樣的舞蹈,以表達敬意,而后恭送風雪神離開。
然而,這一次的情況卻截然不同。
就在巫師喊出“恭送風雪神”之后,原本還伏地不起的眾人,仿佛收到了某種指令,紛紛從祭臺上往后撤退。
原來,這是秦壽之前特意吩咐過巫師的。
一旦巫師喊出這個口號,就意味著戰斗即將打響,所有人都要立刻撤離,以免受到波及。
秦壽見時機已到,不動聲色地暗中掐動手訣。
剎那間,之前埋放在四周的九龍陣瞬間啟動,光芒閃耀間,一個散發著神秘氣息的橢圓形罩子憑空生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將風雪神給罩了起來。
風雪神似乎沒料到會突生變故,先是疑惑地左右晃動著那模糊的“腦袋”,緊接著,它化作一團洶涌的風雪,朝著罩子狠狠撞去。
然而,那看似透明的罩子卻堅固無比,風雪神全力一撞,竟絲毫未能撼動其分毫。
它似乎被激怒了,發出一陣尖銳的呼嘯,隨后便開始瘋狂地攻擊罩子,一時間,冰棱與狂風在罩內肆虐,聲勢駭人。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接把許多不明就里的族人們嚇得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