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
溫迎思考了一下。
因為這個品牌的酒店是陸氏集團旗下,由陸夫人樓絮統一在管理的。
陸謹川作為陸氏集團執權人,自然也有一定的權限。
所以,是陸謹川安排人送來的?
可如今,他們沒多久就會去辦理離婚證了。
夫妻關系即將結束,送這種花,似乎并不合適。
“有什么事嗎?”溫迎站在門口,聲音溫淡,也沒有要請陸謹川進門的意思。
更沒有問那束花是怎么回事。
陸謹川低頭看著她冷淡的表情,細細端詳了會兒,才開了口:“奶奶給我打電話了。”
這么一句。
溫迎便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想必老太太不放心,又給陸謹川打電話試探了一下今天是什么日子之類?或者有沒有真的跟她在一起?
“你隨便應付就行。”溫迎平靜道。
陸謹川指了指這家酒店:“奶奶知道我們都在香江這里了,等會兒給她一起回個視頻。”
溫迎思忖了下。
最終還是應了下來:“可以。”
隱瞞一年的協議都簽了,有些規則,不用陸謹川專程提醒她。
她收回視線,轉身往里面走。
陸謹川便閑適地跟進來。
看了看房間里構造,也一眼看到了放在沙發那邊十分醒目且顯然沒有被重視的花束。
他視線也輕描淡寫掠過。
沒有聊一句這束花的話題。
亦沒有提起溫迎生日的事。
溫迎已經在他走到茶幾這邊時候迅速地將桌面一系列的手寫稿件和電腦全部收拾起來。
哪怕她什么話都沒有說。
那種防備都十分清晰。
陸謹川也順著她意愿,在她收拾好前就暫時站在不遠處。
看她收拾完了,他才意味不明地輕挑眉:“沒別的我不能看的了?”
溫迎回頭,總覺得他這句話似乎有深意。
像揶揄、像調侃。
陸謹川又漫不經心道:“可以坐嗎?”
溫迎這才道:“隨你。”
她把重要文件資料等等全部收好,這才安心。
陸謹川坐下就看了看時間,不知道在想什么。
溫迎也沒管他,只是難免有些疑問,陸謹川什么時候走?
以及視頻電話什么時候打?
她現在已經非常困了。
陸謹川看完手機便發現了溫迎精神萎靡的樣子,“最近檢查過身體沒有?”
他停頓片刻,又道:“飛璽剝削你了?”
溫迎將自己行李箱拉上,上鎖,這才道:“沒有。”
挺敷衍的回答,只保持基本禮貌。
沒有給予任何實際態度。
陸謹川當然也看得出來,不過他顯然不在意,輕慢地勾唇:“十點半給奶奶回視頻,再忍一會兒吧。”
溫迎看了看時間。
還有二十多分。
她這兩天腦力活動太大,今天更是疲憊,干脆道:“到點后可以敲門,我會出來,你現在自便。”
也不管陸謹川是什么反應。
溫迎推門進了臥室,打算先淺瞇一會兒。
也懶得管外面陸謹川怎么打發時間。
更不打算真就跟他大眼瞪小眼,本來他們如今也已經沒什么可聊的了。
至于奶奶給陸謹川打電話查崗。
那他必然會知道今天是她生日。
不過,他沒說生日快樂,她也覺得如今沒有必要。
至于那束花,她更懶得關注和揣測。
陸謹川看著手機里時間。
又倚著沙發睨了眼那扇已經關上的門。
最終視線落在斜對面那束花上。
溫迎醒來的時候,窗簾縫隙已經透光。
她大腦迅速開機后,有些意外地坐了起來。
竟然一覺到天亮?
昨晚陸謹川沒有敲門叫她起來給奶奶回視頻。
她覺很淺,只要他真的敲門了,她會醒的。
溫迎也沒糾結這個事,迅速起身出去洗漱。
陸謹川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
外面空空如也。
她淡淡收回視線去洗漱好。
等她回房間準備換衣服時。
目光卻看到了床頭柜上不知何時放的一只黑絲絨禮盒。
她走過去打開看了一眼。
卻驚訝地發現,是一條帝王綠翡翠鑲鉆項鏈。
水頭極好。
細致觀察一下。
竟然跟她溫家那枚傳家戒指工藝、質地、鉆石設計都十分一致!
像是原本就是一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