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川已經推門進來了,手中提著保溫盒。
溫迎沒想到他來的這么快。
她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她在哪個病房的。
陸謹川看向溫迎:“醫生怎么說?”
溫迎知道他也是因為老太太知道了,不得已過來演戲。
她擰眉,也沒回答,直接下逐客令:“你可以不用來,反正奶奶那邊不會知道。”
陸謹川沒管她的話,邁著長腿走到了床邊,伸手看了看吊瓶里的液體,“還需要輸幾瓶?”
溫迎皺眉。
明擺著他沒打算理會她的話。
他低頭看了眼她蒼白的臉,病態感幾乎一覽無余:“飛璽有那么忙,什么事都讓你操勞了?”
“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什么樣子?”他清冷的面容沒表情,語氣也沒有什么情感溫度。
這話著實有些不近人情,半譏半諷。
說話途中,把保溫盒打開,里面放著幾樣菜肴。
他一一取出,放在旁邊桌子上,又把筷子放在她手邊:“吃點,都是清淡口。”
溫迎瞥了一眼,沒有動,她現在身體本就虛弱,甚至連說話都覺得乏力,可她還是說:“這是我的事,與陸總無關。”
她只是在提醒他。
如今他們的關系和身份。
陸謹川這才掀眸看向她。
他沒有否認。
也沒有再說話。
氛圍就這么凝滯。
但他似乎并未受影響,沒有打算跟溫迎起口舌之爭,他起身,去飲水機那邊接了溫水放到了溫迎伸手就能拿到的床頭。
又微凝著眉調了下液體速度。
確保不會因為速度太快導致她手背腫脹。
整個過程,陸謹川沒有多說一句。
明明是那么體貼的行為,可溫迎不會自作多情到他是心里有她、是關心她。
從剛結婚那時候開始,陸謹川就是萬事妥帖的性子,諸如此類的事數之不盡,他的修養讓他看起來似乎格外待人細致。
女人天性就是感性的,最會在細節中找尋愛自己、且自己是特殊的證明,為一些微不足道的細節而淪陷、奮不顧身。
她就是因為這些小事。
一頭扎進去了三年。
可經過這些年的淬煉毒打。
她倒是明白了,陸謹川這些行為仍舊可以無關情愛。
“不勞煩,你可以走了。”溫迎并不想讓他留下,聲音都含著疏離的冷意。
陸謹川看了她一眼,也沒有繼續勸她吃飯,轉身回到沙發上坐下,“你可以當我不存在。”
溫迎臉色微沉。
朝著他看過去,陸謹川已經拿出電腦辦公了。
對她的話也并沒有要理會的意思。
溫迎抿唇,繼續不客氣的趕人:“我會跟奶奶說你來過了,你不用擔心我會跟奶奶亂說話。”
“嗯,知道了。”陸謹川仍舊沒抬頭看她,精致的眉眼波瀾不驚,一邊敲鍵盤一邊回應她,行動卻并不實行。
除此之外便是雙方都沉默的漠然與冷淡。
溫迎搞不懂陸謹川思維。
他帶來的晚餐,她也沒有丁點胃口。
現在身體本就虛弱,也懶得再跟他浪費精力。
只當他是空氣。
轉身背對著他躺下。
走不走隨便他,他愿意當這個門神是他的自由。
她不會再理會。
溫迎后半夜發燒了,她自己迷迷糊糊,只覺得不舒服。
沒過多久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
溫迎大腦混沌。
就感覺有護士來查看了。
溫迎睜眼后。
護士已經幫她拔了針出去了。
她坐起來。
看到沙發那邊放著陸謹川的外套和電腦。
溫迎眉心皺起來,他怎么還沒走?
此時。
門外傳來陸謹川沉穩冷肅的聲音:“她具體是什么情況?幫她看病的急診醫生大概什么時候上班?”
護士問:“您是溫迎患者什么人?”
陸謹川大概默了幾秒,才冷淡說:“丈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