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的思緒抽離出來。
這才側目看過去,發現裴敘白就站在她身邊,似乎對她狀態挺好奇的,微彎著腰看她。
“怎么起這么早?”他剛剛從下面運動完,過來就看到溫迎似乎思緒游離,不知在想什么。
溫迎聽到他這句話,不由微頓了下。
抬頭看著他:“你去哪兒了?”
裴敘白指了個方向:“樓下有健身房,過去跑了一個小時。”
“起那么早去運動?”溫迎看了眼時間,也才七點。
裴敘白看著她好一會兒,這才緩緩輕笑,“有時候運動確實會讓大腦相對放空一下。”
話落。
裴敘白微卷下唇,眸光在她臉上停留,誰也沒說話,氛圍有些微妙。
“昨晚睡得好嗎?”他問。
溫迎這才遲疑著點了下頭:“就是船上不是很習慣。”
“再過一個多小時就能靠岸了,再堅持會,先去吃早餐?”裴敘白看了下時間,聲音放輕了些。
溫迎本也是打算去吃飯。
她真的非常、非常不喜歡酒精。
心理和身體都在排斥。
這些年,她自己本身也注意,然后面臨的場合也基本上不會有需要她喝酒的時候。
所以哪怕只是那么一點,她胃里都會被灼燒一般,甚至,暫時性代謝不掉,她身上不同地方從起床開始都冒出了紅疹,雖然不多也不算嚴重,卻也會難受。
她想去餐廳喝點熱的壓一壓。
至于昨晚的事。
她不太記得了。
無論是人還是過程。
只隱約記得一件事。
是她主動的。
是她先抱上去的。
這一事實,倒是變得難辦。
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那樣,好像自己都被什么驅使著一樣。
她之所以那么抗拒酒精,一是身體反應大,過后會有不同程度的過敏以及不舒服情況,再就是,她一喝酒就容易失智的發酒瘋,也不記事兒。
她想要想起些什么。
也轉不動記憶齒輪。
那個人是誰?
溫迎無聲皺皺眉。
這是意料之外的事。
無論是喝了酒還是昨晚的主動。
大概是看出了溫迎的心不在焉,裴敘白隔了一會兒才開口:“我想跟你說句抱歉。”
溫迎抬頭看他。
覺得他這話有些莫名其妙。
抱歉什么?
“怎么了?”她疑惑地問了句。
裴敘白薄唇輕抿了下。
正要說什么。
電梯到了。
溫迎干脆先下電梯,回頭去看他。
裴敘白看她平和的眸,她性子疏淡,幾乎很少能從她眼睛里看出什么親近之感,裴敘白想了想,還是呼出一口氣,聲音輕了些:“要不要一起吃飯?”
“好。”溫迎點了下頭,沒拒絕。
卻也沒看到裴敘白那一瞬勾起的唇。
進了餐廳之后。
溫迎視線正前方,她看到了矜貴坐在那邊的陸謹川。
他今天換了一件黑襯衫,不似平時那么正式,領口微敞,有幾分慵懶。
在她看過去那一瞬,他不緊不慢抬眸,與她目光相撞。
他臉上仍舊情緒不顯,只是看向她時候,精致的眼瞳深郁。
溫迎忽覺一股脊背發麻之感在流竄,她腳步微緩了一瞬。
心中卻陡然升起一個猜測。
昨晚……難不成是陸謹川?
“怎么了?”裴敘白上前,擋住了她的視野,彎著腰關切地看著她。
溫迎回神,倒是覺得裴敘白對她似乎有些過分關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