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坷他們還在聊政策相關。
一時沒注意這邊情況。
陸謹川對于裴敘白的話,他緩緩往椅背上一靠,眼波平緩帶笑:“裴總人挺好,沒關系,我后續會繼續支持我國的航天工程事業,該配套的都會盡量支持配套,不會讓我太太太辛苦,裴總暫時可以把心思重點放在科研事業上。”
他四兩撥千斤。
裴敘白可太明白陸謹川這種男人了,心似深海,不是一般人能爭個贏面的,否則上層圈子也不會有那句話了,同輩之中的世家子弟,只能追著陸謹川身后爭那口微乎其微的肉湯。
他灑脫地聳聳肩,又隨性地朝著陸謹川舉杯:“我會的,陸總放心。”
二人面色平和,氛圍甚至看不出什么劍拔弩張。
對面的林荔有特意觀察,她確實發現,裴敘白看向溫迎的眼里,似乎有野心。
她莫名得出這個結論后,覺得眼前山珍都難以下咽了。
至于溫迎本尊卻也懶得插嘴。
因為她聽到秦坷提到了眼下航天領域面臨的一些技術壁壘問題。
那就是有關于國外壟斷的材料與制備工藝,一些壟斷的大國對國內一直是嚴格限制的。
這些問題甚至是她五年前就困擾過的問題,顯然,至今都很難解決。
如果能解決……
也是她愿望之一了。
“秦伯伯,真是你們啊。”門探進來一道高挑身影。
裴卿言踩著高跟鞋進來,看到溫迎后笑瞇瞇揮揮手:“真巧啊。”
她與在場一些領導是有打過照面的,便笑著上前挨個兒握手打招呼:“好久不見啊陳伯伯。”
“秦伯伯,這家店是我朋友開的,我才偶然知道你們在這兒,不打擾吧?”裴卿言在小輩位置上時還是有分寸的。
秦坷沒在乎:“沒事,一起吃也行。”
裴卿言這才走到了陸謹川身側,伸出手:“陸總。”
陸謹川偏頭看了下她,沒抬手握上去,只淡道:“裴小姐客氣了,我們認識,就不用特意搞這種禮儀了。”
裴卿言表情沒變,嘴角還勾了下,只能將自己懸空的手收回:“啊,原來陸總記得我。”
說著,她走到裴敘白身邊,讓他讓了個位,裴敘白也沒跟她計較什么,給她挪開了位置。
裴卿言坐在了溫迎身邊,才有些抱歉說:“我忘記跟你說了,其實我跟陸總認識挺久了。”
溫迎看她一眼:“是嗎。”
“我們是同學來的。”裴卿言瞇著眼回想前些年:“我跟都陸總畢業于麻省理工,他可是學校的風云人物,23就金融經濟學雙博畢業了,那時候我在按部就班讀本科藝術呢。”
這一點,溫迎是知道的,陸謹川人生每一步都要比旁人快一大截的。
至于裴卿言的話……溫迎算了一下。
那他們認識年限也不短了。
甚至在她之前。
裴卿言支著下巴看向陸謹川,挑眉:“我還以為陸總是不記得我了,也就一直以來沒提這件事。”
陸謹川抿口茶,姿態仍舊有涵養:“確實,也不熟,剛想起來。”
這話……
裴卿言眼里極快閃過一抹痕跡。
溫迎是有些意外陸謹川的態度的。
她知道陸謹川,他能說出這種話實際上……已經是沒太給面子了。
別人或許察覺不出什么端倪,聽著甚至挺禮貌。
但她知道,未必。
以至于她都覺得奇怪。
不過裴卿言倒也沒在意這點,只無所謂地聳肩:“好吧,陸總倒是會說笑,不過也是,陸總眼里恐怕只有自己夫人吧。”
她笑盈盈看向溫迎,有幾分調侃意味:“不介意我沒跟你說這件事吧?陸總也沒跟你說過?”
溫迎清淡一笑:“也不是重要的事,沒關系。”
她的態度,裴卿言嘴角微動,最終只化作一抹笑:“那就好,免得你覺得我在有意隱瞞你,我可不希望影響到我跟你交朋友。”
溫迎淡笑,神態始終溫和。
瞧不出任何端倪。
裴卿言身上是有攻擊性的,偶爾釋放,從小見慣大場面也能穩得住心態,但……
她只是,有些想起了蘇念曾經說的些話。
或許。
蘇念她自己都顛倒了些事?
一場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