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你自己不問?”她反駁。
他想什么,她從何知道?
這一點,陸謹川也認,“以前是有我犯軸的成分,抱著那點自尊心,沒肯低低頭,導致你讓你吃了不少苦頭。”
他還是盯著她:“但出軌,我不認。”
溫迎也不說話,就看他要說什么。
陸謹川頭還疼著,還是握住了溫迎的手,往自個兒胸口一放:“這兒沒裝過其他人,無論以前還是現在,溫迎,我在你一個人身上,耗了八九年。”
他好像是破釜沉舟,什么也顧不得了,大概也是因為生病原因,心思也不那么輾轉。
“你誤會、或者說介懷過的那個‘情侶頭像’你當真一點兒也不記得了?”他似無奈,“你自己畫的都不知道?”
溫迎眉間松動,可確實想不到。
陸謹川將床邊抽屜打開,拿出一幅裱起來的手繪畫。
4a紙,赫然是陸謹川那頭像的全貌,而右下角還有小小署名,字體娟秀寫著溫迎。
確確實實是她的字。
如今驟然一看。
好像久遠的記憶開始回籠。
她以前愛天天拿著天文望遠鏡看,也會畫一些相關主題。
大多都是靈感乍現,事后也記不太清。
畢竟畫了很多。
“外公跟爺爺是戰友,那年爺爺過壽,溫家是賓客之一,你那時候挺靦腆不愛搭理人的,不往人多的地方湊,一個人安安靜靜在花園一角拿著本子畫畫打發時間,我看得出來,你那時候挺不耐煩這種場合,那是我們第三次見面,在你十七歲的時候,你還罵了我。”
那時候,他爺爺就當著他的面,跟外公說,兩個孩子差不了幾歲,保不齊還能有點緣分。
他那時候也沒有多想什么。
轉頭出去就看到溫迎一個人坐在那邊,手邊還放著手機跟朋友打電話,完全沒看到他在后頭看她,少女安安靜靜,看著乖巧,說的話卻語出驚人:“亂點鴛鴦譜不行,他年紀大,我談不了老的。”
那時候確實是給他氣夠嗆。
他也才剛過二十。
后來,人多也亂。
溫迎被瞿隋蘭叫走的突然,她的本子就留那兒了。
他那時候挺想干脆給她撕了的,讓她罵他老。
后來放會客廳后就被傭人收房間了。
以至于總是能看到。
看一次就想到一次她說他年紀大。
再到后來……
也發生了一些其他事。
但溫迎不記得,在此之前,她也有一次拉過他一把的……
溫迎記憶是模糊的,但提到壽宴,她就慢慢回想起一些了,因為那時候她十分清楚自己根本是夠不上陸家,周家環境復雜,溫家又在沒落,在周家從小就讓她知道人情冷暖,有些門第壓根不是她能夠肖想的。
進去或許也是水深火熱。
那時她是聽到陸老爺子的話了的。
當然是覺得荒唐。
因為那天,陸謹川眾星捧月,光是她就看到不下一只手的千金過去跟他搭訕。
跟陸家深入這事兒,跟她這種不上不下的情況,沾不得關系。
她從小就活得清醒。
可頭像這事兒,還是讓她感覺說不出的感受。
她隨手一扔的畫稿,一直好好被他固色保留著。
就連以前對她最好時的周聿都未必。
之前問陸謹川是不是暗戀她,她其實也就是那么一說,心里是沒什么底的。
可眼下。
他甚至將實證擺在她眼前。
記掛著那個黯淡時期的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