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懷遠是從后門溜回自己院子的。
剛到門口,探個頭,就看到大馬金刀往那一坐的父親。
以及,優雅坐在旁邊,手中卻拿著一根棍子的母親。
盧懷遠體內預警已拉響,眼神四處亂瞄,隨時準備跑路。
一邊端起一副貼心好兒子的樣子,問候二老。
盧懷遠:“爹,娘,您二老怎么有空來我院子了?有事讓人叫我一聲就行,怎么能勞煩您兩位親自來呢”
盧振南沖小兒子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回來了?”
盧懷遠只覺得這笑容陰森森的。
爹的牙真白,不會吃人吧。
盧懷遠乖巧點頭:“嗯嗯,孩兒回來了”
往前走幾步,下意識把手中的禮盒擋在胸前。
想到這個東西的來源,沖齊氏露出乖巧笑容,是那種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
“對了娘,這是姑姑讓我給你帶來的禮物,下午我在珍寶閣遇見姑姑帶著真哥兒他們在逛街,這是姑姑特意給您挑的,管事說這套是最新的樣式,您快看看。”
只一句,成功把蓄力待發的兩人帶跑偏。
齊氏很歡喜:“是嗎,快拿來給我看看”
“哼,慣會籠絡人,我是沒給你買過嗎?至于這么激動?”盧振南嘴上說著,眼神卻不自覺往禮盒上飄。
不想看,屁股卻不動窩,依然牢牢坐在那里,占據最佳觀賞位。
讓盧懷遠把禮盒放在桌上。
齊氏小心翼翼打開外面的絲綢袋子,露出里面精美的木盒,是珍寶閣專用的盛放容器。
齊氏也是珍寶閣的常客,對此很熟悉。
盒子上有個小機關,需要旋轉上面的一朵小花,盒子就會自動彈開。
全套的牡丹花頭面映入眼簾。
盧振南雖然不懂得欣賞,但也能看出東西的確很不錯。
立刻撇撇嘴:“也就湊合吧,勉強能看。”
齊氏白了他一眼,拿起里面的項圈細細看。
玉石吊墜竟然是鏤空的,
外面雕刻成窗戶形狀,中心有一朵可以活動的牡丹花,只有兩根雕刻出的玉石鏈條固定。
就像是透過窗臺看院中牡丹一般。
這是整塊玉石雕刻而成,十分考驗工匠的手藝。
盧懷遠:“娘,我當時問了,珍寶閣雖然推出了十二套花樣,但每一套都是獨一無二的。您去參加宴會也不用擔心和其他夫人撞款。”
齊氏敷衍的點點頭,小心翼翼把項圈放回去,開始欣賞簪子和耳環。
欣賞夠了才重新放好,把盒子重新放回絲綢袋子中。
反正時間還早,她現在就要回去,換身衣服,再讓丫鬟給她重新梳個發型。
那個女人能拒絕珠寶的誘惑?
拿在手上欣賞還不夠,必須上身試一試。
齊氏起身準備離開,剛才為了隨心所欲的揍兒子,她讓丫鬟都退到院外。
只能自己拿著盒子往外走。
盧振南看她要走,連忙出聲提醒:“咳咳。”
“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齊氏頭也不回繼續往外走:“你兒子,你自己看著辦吧。”
很快,院內就剩下父子二人。
盧懷遠一邊悄悄往后退,一邊說道:“爹,爹,我錯了,我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姑姑已經訓過我了,您就放過我吧,我的傷還沒好呢”
已經走到盧懷遠面前,準備抄家伙的盧振南,接收到關鍵信息。
姑姑,訓我。
盧鎮南心中有些小滿意,面上卻冷下來:“你是我兒子,要訓也是我訓,什么時候輪到她了?”
盧懷遠伏低做小,能屈能伸,開口道:“兒子記得了,下次遇見姑姑,兒子一定不給姑姑訓我的機會,直接扭頭就走”
盧振南一棍子抽到盧懷遠屁股上,喝道:“混賬東西,那是你親姑姑,怎可如此無禮”
盧懷遠嗷一嗓子,就逃竄出兩米開外。
“嘶,爹,你還真動手啊,明天姑姑可是要來府上的,您要是把我打的下不了床,丟的可是您老人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