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夢蕎本以為自己知道換子的事會很傷心,很難過。
結果,被哥哥一攪和,她啥心情都沒了,全部心神都在他身上。
手死死拉著他的胳膊,生怕一個不注意,這人就竄出去了。
難怪剛剛他非要跟來。
她還以為自家哥哥不放心自己,還十分感動。
結果,感動早了
底下人的動靜,自然瞞不過坐在上首的皇帝幾人。
連二公主都注意到,格格不入的兄妹二人組。
一個滿臉好奇,一個滿臉驚恐。
那女子還死死拽著青年的胳膊。
就像是訓狗人,在摁著看到肉骨頭的狗。
倆人還在一點點后撤,退出混亂地帶。確切的說是女子在后撤,青年被迫在后撤。
這靜郡王府,還挺熱鬧啊!
皇帝耐心告罄,手中茶盞往地上一砸,碎片和茶沫子濺了幾人一身。
眾人立刻噤若寒蟬。
靠在一起的兄妹組合。
虎兄元京墨悄悄和妹子咬耳朵:“妹子,幸好你有先見之明,不然咱倆的衣服也要濕了”
元夢蕎想把人的嘴捂上,但她不敢。
只敢用袖子擋著狠狠掐哥哥一下。
警告他,老實點。
元京墨到底不是傻子,雖然想大叫一聲,還是忍住了。
只是看向妹妹的眼神十分幽怨,十分委屈。
自以為動作隱秘的兩兄妹,不知道自己的小動作被上頭的人盡收眼底。
皇帝:“靜郡王,你可知罪!”
靜郡王連忙叩頭請罪:“臣知罪,請陛下責罰”
皇帝也知道,靜郡王沒那個本事謀反,他們是單純的蠢而已。
皇帝:“靜郡王內宅不修,雖被西涼細作蒙蔽,但影響頗深,降為靜思侯,世子元鄭文無才無德,貶為庶人,侯府爵位不可世襲,就不必選新的世子了。至于細作之女,就……”
這時候許清清突然開口:“陛下,求陛下開恩,楠姐兒是我一手帶大的,她就是我的女兒,她不是細作啊。”
皇帝皺皺眉,不想再和他們拉扯:“既如此,就隨你們去吧。”
靜郡王哦,是靜思侯,知道自己這一家徹底完了,已經被陛下厭棄,待他一死,侯府也不復存在。
以后一家子可怎么活哦。
但他不敢再說什么,最近西涼國細作之事,他略有耳聞,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牽涉其中,五孫女竟然是西涼國的野種。
剛才陛下都要處理了,偏偏兒媳站出來阻止,這個兒媳,素來糊涂,真是娶錯了啊。
她這一求情,算是把她和六丫頭的母女情分斷了。
六丫頭吃那么多苦,她視而不見,還護著仇人之女。
真是,不知所謂。
元夢蕎正因為母親的話而感傷呢,結果手下力道一松,元京墨就得到自由,直接竄了出去。
跪到皇帝面前梆梆梆就三個響頭。
元京墨:“陛下,草民元京墨懇請陛下做主。”
剛才這兄妹兩人的舉動,皇帝也都看在眼中,對于這個青年的印象尚可。
皇帝:“講”
皇后,太子和二公主也好奇這個青年會講什么,為自己父親求情嗎?
元京墨:“陛下,草民自小就喜歡做木工,想要周游天下做最厲害的木匠,但是母親一直想讓我繼承家業,現今侯府無家業繼承,母親也有孝女在身側,懇請陛下允準草民脫離侯府分支,做個普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