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無語。
別的大臣給他送禮,要么是珍寶字畫,要么是妙麗佳人。
這鎮國公府可好。
送孩子。
他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那烏漆嘛黑的孩子,被榮云澈抱著時小小一團。
往地上一放,還挺長一條。
黑瘦黑瘦的小孩,胳膊細的感覺輕輕一擰就會斷。
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臉上也黑乎乎一片,看不出長相。
楊金喜大驚:“哎呦,國公爺,您這是做什么,怎能帶陌生人見駕呢”
“陛下,是奴才失察,沒查問清楚。”
“無妨,先把孩子帶下去洗洗吧”
皇帝看著那黑崽子,無奈擺手。
楊金喜想把孩子帶走,榮云澈還不樂意,拉著孩子的手不松開。
皇帝:“你這副模樣給誰看呢,丟不了”
仗著屋子沒外人,榮云澈大膽開麥。
“陛下今日就把臣的馬拿出去當賭注了,陛下說話不算話。”
皇帝:……
“那你倆也沒分出勝負啊,這馬,朕不給了。”
成京墨和榮云澈的眼神滿是控訴。
皇帝視而不見。
楊金喜趁著榮云澈愣神的功夫,把那黑崽子從他手中奪走。
真是罪過,他怎么能讓這種臟東西到達陛下身邊呢。
楊金喜十分懊惱。
手下倒是很輕柔,鎮國公和駙馬把這孩子護的跟眼珠子似的,要是磕碰著,那倆祖宗鬧騰起來,他可受不住。
楊金喜有個不太恭敬的想法。
他感覺鎮國公和駙馬爺,像是陛下養的倆貓兒。
鬧騰到不行,偏偏陛下還寵著慣著。
陛下說是拿那馬當賭注,其實他讓人準備了兩匹馬。
可惜,這倆祖宗出去一趟就把正事給忘了。
這大概就是民間說的撒手沒?
楊金喜一甩浮塵,將心中思緒壓下,恢復往日淡定的模樣。
“那孩子,哪來的,你倆這么久沒回來,搶孩子去了?”
皇帝心里也犯嘀咕。
這倆貨不會真把誰家孩子給搶了吧。
看那瘦不拉幾的,也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沒搶,買的。”
榮云澈還沉醉在那種美妙的感覺中,笑得格外好看,答話也不過腦子,張口就來
皇帝覺得自己這屋子都亮堂起來,但這不影響他繼續往下問。
“買的也不行啊,大鄘律法都忘了不成,不允許強買強賣。”
這次是成京墨回答的,他看著有些蔫巴,像是打了敗仗一般。
“他父母自愿的,沒有強買。”
“你這又是怎么了?”
皇帝納悶,怎么跟斗敗的大公雞一般。
“沒事”
成京墨從牙縫中擠出倆字,但那眼刀子卻一下下往榮云澈身上戳。
榮云澈半點沒受影響,看著還更加得意起來。
“陛下,臣有徒弟啦”
“那黑……孩子?”
皇帝及時換了個稱呼。
“嗯嗯嗯,嘿嘿嘿”
榮云澈樂的呲著一口牙,狐貍眼兒都瞇成一條縫,看著格外乖巧。
不等皇帝繼續問,他就嘚啵嘚把事情交代一遍。
前因后果一筆蓋過,其他全是對新徒弟的贊美之詞,皇帝聽的眼睛直抽抽。
就那小黑娃?
萬里無一的天才?
墨子再世?
鄘朝未來的機關術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