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院內的花木都讓人看著舒心。
就算沒有花葉,單看那枝干也是雅致的。
見微知著,院子主人定然是個有成算的。
余晚言想到這手稍微收緊。
“妹妹一路辛苦”
兩人坐下就有小丫鬟呈上新的點心瓜果,余晚言手邊的茶溫度不冷不熱。
“夫人客氣了,為夫人分憂不覺辛苦,這都是妾應該做的。”
“這一路的花銷賬目妾都記錄好了,都在這個匣子中。”
丫鬟將紅木匣子放在桌上。
“嗯,妹妹做事一向嚴謹,那我就把這些帶回去了。妹妹多休息,我讓人送了些補品,對妹妹恢復有幫助。”
“謝夫人。”
兩人并沒太多話要講,余晚言想知道的,自有信任的人告知她,她來這一遭,也只是表明自己的態度罷了。
這是兩人的默契,短暫合作后,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
各自安好就行。
余晚言從安姨娘院中出來就直奔榮世真的院子。
她剛剛只來得及看一眼兒子,這會兒忙完其他事總算能好好看看了。
聽到兒子受傷的消息,她連著做了幾日噩夢。
每次都是兒子血淋淋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尤其是兒子受傷那天,她早起就覺得心臟狂跳,干啥事都不順,平時做慣的繡活,手指被針扎了好幾次。
結果就收到消息,婆母和兒子同時受傷。
知道后,她一顆心像是油煎一樣。
若是可以,她真想不管不顧跑去看看具體情況。
她擔心寫信的人報喜不報憂,擔心他們傷勢過重。
這些日子,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連帶著雙胞胎也蔫蔫的。
她來時雙胞胎已經到了,一邊一個抱著榮世真的胳膊。
榮世真哄完妹妹哄弟弟,十分繁忙。
看到榮世真身上的傷疤,余晚言就開始抹淚。
雙胞胎也淚眼汪汪。
榮世真一個頭兩個大,勸都勸不過來。
余晚言一邊掉淚一邊數落兒子。
“你對自己也太狠了,怎么能下這么重的手,你這混賬,是要娘心疼死啊”
余晚言嘴上說的厲害,手卻很輕柔,根本不敢碰觸兒子的傷口。
算算日子,從受傷到現在過去這么久,傷口還沒好,可見傷的有多重。
“這就是你說的輕輕劃了一下?”
余晚言心疼不已。
“娘,我已經沒事了,您別哭啊”
榮世真立刻把衣服放下來,都說了不讓她看,非要看。
看了又開始哭。
“娘,兒子真沒事,您看。”
說著他還動了動。
余晚言趕忙制止。
“別亂動,再把傷口崩開了。”
“娘,已經長好了,真的。”
榮世真很想在地上蹦兩下給親娘看,但他被摁在床上,下不去。
弟弟妹妹也依偎在他身旁,限制他的行動。
“接下來要好好養養,都瘦了”
余晚言心疼。
“哥哥瘦了”
妹妹軟乎乎的小手摸上他的臉,榮世真覺得心塌了一個角。
“哥哥瘦了,我把肉都讓給哥哥,哥哥先吃”
弟弟不甘示弱,趕忙表忠心。
余晚言用手帕擦著眼淚,越擦越多。
這個孩子,投注她太多心血,曾經一度是她的精神支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