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榮世真搞出來的觸犯的是他們這些頂端人的利益,所以才會如此順利。
這次學子們竟然想在學院中保持公平。
這世間哪有完全公平的事。
他們這次要求在學院公平公正,下次就該要求在科舉在仕途上公平公正了。
這是與所有頂端的天龍人作對,還想逼他們主動讓步。
太異想天開了。
他們還是飽讀圣賢書的單純學子,尚不懂得權力在手的滋味。
等他們有朝一日嘗到權力的滋味,會自發成為其擁躉。
裴執深刻檢討自已的教育方式,他和妻子都不是那種人,如何能生出如此單純的孩子。
幸好家業有大兒子繼承,幸好大兒子腦子好使。
他準備等這事結束,就把小兒子送去翰林院修書,腦子單純,就少跟人打交道。
老實修書去吧。
皇帝收到請愿書后并未給予任何反應。
京城的風浪已逐漸平息,這些人突然冒出來,背后必有所圖。
有人想攪亂這池水。
這個時候,等風過去,答案自會揭曉。
盧靜姝也沒想到,在這還能看到如此小眾的文字。
那請愿書在她看來跟反帝反封建沒啥區別,就是表達的稍微委婉一些,煽動性更強一些。
她承認這里面的每句話都是對的,也都是對百姓好。
關鍵是,現在時機不對啊。
鄘朝已經算是國庫充盈,風調雨順了。
但依然有很多人吃不起飯,穿不上新衣。
他們的思想還停留在奴役與被奴役的階段。
在這個時候,你站出來講什么和平、民主、平等。
他們只會說你是神經病。
偉大的祖國,人民也是經歷數次思想變革,才真正站起來。
如今你讓這些跪著的人直接學會跑。
這不是在救世,這是在害人。
盧靜姝發覺京城的氛圍變得緊張起來。
這些日子,懷瑾書院封院修整,幾個孩子都在家中。
書院前途未定,又是說搬遷又是說重建的,暫時沒個定論。
但一件事可以確定,上半年怕是開不了了。
孩子們又不想找新的學堂,榮云澈索性請了夫子在家教導他們。
順帶給幾個小家伙啟蒙。
盧靜姝趁著他們休息,帶著一群小崽子出門。
榮嘉盈和榮世端已經很有大哥大姐的風范了,把幾個小蘿卜頭管理的服服帖帖。
出門必不可少的就是下館子,這些日子,路上的行人都少了,食肆的生意也不大好。
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
孟景行。
他是那篇請愿書的作者,皇帝看完后召他進京。
這本是很正常的事,結果這人不知如何想的,覺得皇帝想要弄死他。
一怒之下。
他反了。
在一個叫虎頭崖的地方,落草為寇,收攏山上的寇匪,自立為王了。
消息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
最先慌起來的是請愿書上簽名的那些人。
裴承賢后知后覺自已做了蠢事,跪在父親書房外不愿起身。
但裴執無暇顧及,他脫去官帽進宮請罪。
接著再也沒回來。
人倒是沒死。
就是吧,他把自已關進了刑部大牢中。
還交代不允許人看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