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很離譜。”
蘇清雪的小腦袋歪了
話音未落,一股腐朽氣息的妖風便吹來。
那不是單純的威壓。
“來了。”
她們的談話戛然而止。
遠方的天際,巨大的陰影遮蔽了日光。
那是一條通體漆黑,鱗甲上流淌著詭異綠色光華的巨蛟。
他的體型,竟絲毫不遜色于冰夷。
在他身后,數以百計的毒蛟族戰士簇擁著。
妖氣沖天,煞氣滾滾。
毒蛟之王,墨葵。
他來了。
但和那個蠢貨赤炎不同。
墨葵的大軍在千丈之外便停了下來,沒有半分冒進的意思。
墨綠色的毒云在他身周翻滾,卻被他精準地控制在一定范圍內。
一雙豎瞳,看向冰夷頭頂那個渺小的身影。
那個白色的身影。
雪狼王。
……
在墨葵看來。
冰夷和那個狼王做的事情很是有趣。
十分有趣。
赤炎那個廢物,死了就死了。
四蛟同盟,本就是笑話。
若非天山那位下了死命令。
他墨葵才懶得與火蛟那種肌肉長到腦子里的蠢貨為伍。
現在,蠢貨用他的命,為自己試探出了敵人的深淺。
一頭狼,一條冰蛟。
那條冰蛟,墨葵再熟悉不過。
冰夷,一個頑固、守舊、寧死不屈的老家伙。
可現在,他卻溫順得能讓那頭雪狼站在他的頭頂。
這是何等的屈辱。
墨葵幾乎能想象到冰夷內心正在承受的煎熬。
背叛者,總是最急于證明自己的價值。
自己或許可以利用冰夷內心的掙扎。
而那頭狼……
墨葵的目光在李牧身上停留了足足三息。
氣息內斂,平平無奇。
可正是這種“看不透”,才最是可怕。
刃牙一爪撕裂赤炎的景象,他用秘法看得一清二楚。
一個部下尚且如此,這頭狼王,又該是何等境界?
硬拼?
那是赤炎才會做的蠢事。
墨葵的腦中,計劃已然成型。
拖。
只需要拖延片刻。
天山的那位,馬上就到。
屆時,三王合圍。
任這雪狼有通天之能,也插翅難飛。
如何拖?
自然是要攻心。
“冰夷,我的老朋友。”
“數千年的鄰居,沒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墨葵笑著說道。
“我聽聞,你對你的族人施展了‘榮光之血’?呵呵……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燃燒生命,只為在強敵面前綻放一瞬的光華,然后卑微地死去。這就是你冰蛟一族的榮耀?”
“你看看你身后的那些老弱婦孺,她們很快就會失去自己的丈夫、父親、兒子。而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你不是為了她們的生存,你只是為了滿足你那可悲的、所謂的強者尊嚴,拉著整個族群為你陪葬!”
他在挑撥離間。
他要讓冰夷道心不穩,要讓那頭雪狼懷疑自己收服的是一個隨時可能反噬的瘋子。
只要他們之間出現一絲裂痕,自己的機會就來了。
墨葵甚至已經準備好了下一套說辭,他要告訴冰夷。
只要他臨陣倒戈,與自己聯手。
天山之王必然會既往不咎。
甚至連冰蛟一族的棲息地,都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