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下班了嗎?我們有事找你。”陸珊努力維持著該有的禮貌風度,問。
大家都是打工人,為了不影響白芷的飯碗,她克制著沒在她老板面前質問她。
她回道,“我很快上完藥材。”
周大夫見這倆人是找白芷的,他眸子探究的打量了一番,開口,“小白,你可以先跟他們出去,剩下的藥材我來上。”
反正這些活平常都是他干。
“好,謝謝周大夫。”
白芷從藥柜后面走了出來,看向陸正安父女,“伯父,咱們去外面聊。”
陸正安沒說話,轉身出門。
白芷跟了上去。
一到中藥鋪外面,陸珊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憤怒,“白芷,我們需要你給個解釋。”
“解釋什么?”白芷攤攤手,神情慵懶。
“關于你跟濱城德仁堂葉老的關系。”
白芷輕笑一聲,看向陸正安,“伯父,我說了我外公不在德仁堂,您就算派人過去,也會撲空。”
“我們指的不是這個。”陸珊的臉色陰沉難看,“你根本不是葉老的外孫女,葉老的兒子說了,他妹妹去世之前根本沒結婚,哪來的孩子?”
“你真是膽大包天,什么謊都敢撒,你知不知道我弟的命有多重要,出了事,你擔待得起嗎?”
“陸醫生,我的外公的確是葉如風,這是不爭的事實,我也的確跟他學過醫,有些事我舅舅不太清楚。”
“怎么可能?你覺得說得通嗎?”陸珊再也不會相信白芷的任何一句話。
白芷白皙的面容變得嚴肅起來,解釋,“關于我母親當年的事,比較復雜,我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我外公當年關在牛棚,我母親下鄉時,因為成分問題,日子艱難,后來我那渣爹看上她的美貌,總騷擾她,壞了名聲,便迫不得已嫁人。
結果,我還沒出生,我那渣爹就在外面勾搭其他女人,我母親生下我后,抑郁而終,她去世前,給濱城娘家去了一封告別信,隱瞞了自己已婚的事實。”
這是前世她才得知的真相。
她的母親出生書香門第,因為遇人不淑,沒臉告訴娘家人,怕他們蒙羞,臨終前,就只去了那樣永別信。
并告訴娘家,不要找她,不許祭拜,因為她的骨灰已經被撒進了大山。
她外婆在牛棚堅持不下去去世,外公被平反后,才看到了那封遲來很多年的信。
老人家一直沒有勇氣踏入青水縣去看望女兒。
前世她之所以認親,是她爺爺去世前曾告訴她這個秘密,并給了她一封母親寫給她的信。
爺爺說母親去世前再三叮囑他,信只能等她成年后再給。
說她自己不孝,父母又處境艱難,不能讓她的孩子給他們更大的麻煩。
如果她成年后想去認舅家,就拿著那半枚玉佩去找人,替她向她的家人說聲對不起。
如果不想去認,也沒關系。
前世,她認親也是偶然,趙凱受傷不能人道,他們到處求醫,最后求到了德仁堂。
因為她與母親年輕時過于相像,外公第一次見她便因思女心切,情緒很激動。
他們在葉老那治了幾次,因為沒錢付醫藥費,趙凱提出先拿她貼身的半枚玉佩抵押.......
拿出玉佩時,葉老情緒徹底失控。
后來做了親緣鑒定,他們的確存在血緣關系。
陸珊卻根本不相信她的說辭,“白芷,你拿我們當傻子?誰家姑娘嫁人了娘家人會不知道?就算以前不知道,后來難道不去祭拜不去打聽嗎?”
“陸醫生,我母親已故,我不想提她太多事,既然你們不信我,那我也沒辦法,我給陸連長針灸兩次控制了藥性發作,也沒對他對你們造成任何損失,你們如果覺得我在騙人,停止針灸就是了。反正他跟我非親非故,我也不是非給他治不可。”
白芷態度強勢,根本沒有認錯的意思。
陸正安跟陸珊被她懟的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反駁。
他們本來以為白芷是為了保住跟陸野的婚事,才會撒這個謊騙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