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珊?”顧景明跟楊莉也認出了她,倆人先是一愣,旋即面色都冷了下來。
陸珊鼓起勇氣叫住顧景明跟楊莉,“大哥,大嫂,妞妞她來這種藥鋪治療恐怕不靠譜......”
楊莉頓住腳步,看著她,語氣淡漠,"陸醫生,妞妞的事,不勞你操心。"
陸珊卻沒放棄,繼續跟上去,“我希望你們能帶她去正規醫院好好接受治療,別耽誤病情,如果需要幫忙,我可以給她打聽神經內科的權威專家。”
“不用了,我們自有分寸。”
顧景明面色陰沉,抱著妞妞走在前頭,楊莉擋住了跟上來的陸珊,看著她語氣冷冷,“當年你那么絕情的甩了妞妞二叔,他心灰意冷才沖動去前線執行任務,到現在生死未卜。你有什么資格對我們的事指手畫腳?”
“大嫂,我.......”陸珊垂著身側的手微微顫抖,平時那樣高冷的人,此刻面對楊莉的質問,她手足無措,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別叫我大嫂,我擔不起。"
楊莉冷聲說完,轉身快步追上了公公跟顧景明。
陸正安跟白芷說完話,后腳出來,看到他女兒臉色慘白的望著離去的那一家人。
他疑惑,“小珊,你認識他們?”
陸珊垂眸,許久才顫抖著聲音應聲,"嗯,一個老友的家人。"
她一直望著那一家人上了車離開,神色依舊呆滯。
陸正安此刻沒心思思量其他,他朝陸珊問,“小珊,你弟弟那邊你們現在打算怎么辦?我想還是應該請白芷過去治療。”
陸珊說道,“爸,我們先回醫院吧,看化驗結果出來沒,等周主任他們會診了再說。小野是軍人,他應公受傷住在醫院,你沒辦法擅自給他找大夫治療,必須聽醫生的。”
“那快回去問問,我看他們也沒啥好辦法。”
陸珊臨走前卻說有事跟白芷講,讓她父親在外面稍等片刻。
她走進濟生堂時,白芷正興沖沖的比劃著錦旗,打算掛墻上。
“白芷,那個小孩情況復雜,你最好考慮清楚接診的后果。”
白芷正開心著,陸珊那張撲克臉冷不丁去而復返,她被澆了冷水,也沒好態度,“陸醫生,還是多操心操心你弟弟吧。”
離她昨天針灸時間,已經過了快十二個小時。
陸野最多再堅持三四個小時,藥性就會發作。
他們不愿相信她,受罪的還是陸野。
陸珊被懟,不善辯駁的她,黑著臉離開。
看著陸珊的背影,白芷也沒了掛錦旗的興致,她打算今天下班以后,去找房子。
如今跟他們已經鬧成這樣,她可能得從陸家搬出來。
至于陸野,前世他好像也茍活了三年。
那么,給他治療也不急于這一時了。
只不過,現在這樣的情況,他得多受點罪。
白芷的腦海中不由浮現陸野那張蒼黃的臉,他身上的槍傷.......
發作神志不清時抓的傷痕累累的手臂,失控時如同野獸般痛苦嘶吼的模樣,她的心突然一陣揪疼。
他昨天當著那些權威醫生的面,讓她今天繼續過去給他針灸。
他是認可她的治療方式的。
可眼下......
白芷看了眼電子表,內心突然開始焦灼起來。
她不忍他那樣的英雄,再受蝕骨之痛。
如果從陸家搬出來找房子,她手頭錢不夠,謝蕓給她買衣服剩的錢,還有一百二十塊,后期租房生活都需要錢。
于是,她打算預支個工資。
“你才上班一天就預支工資?”周大夫警惕的睨著她,語氣幽幽,“你該不會想預支了工資跑路吧?”
白芷,“!!!”
“周大夫,我騙你八十塊能干啥?你也太小瞧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