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蕓低聲朝白芷提醒,“小芷,你跟你舅舅說說,你這邊還有工作呢,可走不開啊。”
陸正安也跟著唱雙簧,“對,我聽說你還接診了一個小女孩,那得治療一段時間才能康復吧?”
白芷會意,笑著開口,“對,都是我的疏忽,忘了告訴我舅舅我在南城接了病人的事。”
“舅舅,我知道您都是為我好,我也覺得這樣住在陸家不太合適,我之前就考慮過搬出去住的事。”
白芷感激的看著陸老,語氣誠懇,“是我陸爺爺跟伯父伯母他們對我太熱情,也擔心我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我才沒搬走。”
“舅舅,我聽您的,關于我跟陸野的婚事,先擱淺,等陸野同志回來再說,如果我們彼此無意,到時候當著長輩的面退了就是,互不耽擱。”
白芷此時也表了態,態度灑脫。
完全沒有因為陸家的身份地位,就貪戀這門婚事。
謝崢把玩著墨鏡腿,看著小臉清純明艷的女孩,嘴角扯出饒有興致的笑意。
張媽做了一大桌子菜,陸家的餐廳也夠大,這么多人完全能容納。
吃飯的時候,長輩挨著坐,小輩都坐到了下手。
謝老還是不死心,示意謝崢跟白芷搭腔聊天。
既然白芷剛才明確表示她跟陸野的婚約順其自然。
那么,他們家謝崢就該出手。
這么好的女孩,不能真被葉天冬帶走了。
她是白班長的孫女,如果真能成為他們家孫媳婦,也能告慰老班長的在天之靈。
謝崢在爺爺的“運作”下,跟白芷挨著坐在一起。
他看了眼做的筆直,神色認真的女孩,問,“你是大夫?”
白芷點頭,“對。”
“那可否給我把個脈?”他挽起紅色襯衣袖子,伸了手臂過來。
白芷臉上扯出一抹疏離禮貌的笑意,婉拒,“身體健康的話,還是別亂把脈為好。”
被拒絕,謝崢勾唇,那張妖孽般的臉扯出一抹邪魅的笑,“小丫頭,你恐怕是故弄玄虛吧,就你個小丫頭片子能有什么醫術?草藥都認不全吧?”
白芷根本不吃激將法那一套,“嗯,認不全。”
陸老眼尖的注意到謝崢嬉皮笑臉的在跟白芷說話,他板著臉提醒,“謝崢,你可別嚇著我未來孫媳婦,你看看你頭發那么長,穿的花紅柳綠,雌雄難辨,真不知你要干啥。”
謝崢早已習慣被人嫌棄穿著打扮,一點都不為此生氣,他甩了下飄逸濃密的長發,回道,“陸爺爺,這樣穿時髦。”
陸老神色威嚴的教訓他,“那你至少找份工作啊,你看你看現在游手好閑的,總不能一直啃老,你爸媽都在外地,你爺爺奶奶管不住你,你真是反了天了。”
“陸爺爺,我這叫承歡膝下,我爺爺奶奶每天一睜眼就能看到我,多好?”他嘴角扯出一抹大大的笑,氣死人不償命,“哪像陸野,一年四季不著家,您想他想瘋了都沒用,人就是不回家。”
陸老正色說道,“陸野是國家的人,他肩上擔著保家衛國,保護人民群眾的偉大使命,哪有時間守著我這個草老頭子?”
謝崢翹著二郎腿,振振有詞,“這就叫人各有志,陸野有本事,那他就穿上軍裝保家衛國。我沒本事,我就守在我爺爺奶奶跟前,承歡膝下,替我父母盡孝陪伴,這有什么問題?”
謝老被大孫子一番話感動的抹著眼淚。
“不愧是我謝老蔫的大孫子。”
他驕傲的說道,“我就說小崢現在變了吧?”
以前就想著謝崢能跟陸野那樣有出息,能為他們爭光。
可孩子從小身體虛,當兵體檢都通不過。
他前些年一直為謝崢的前途發愁,總覺得他不爭氣。
可今年以來,他們老兩口的思想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人年紀越大越孤獨,兒子跟兒媳婦因為特殊的工作原因,無法經常回家。
甚至有時候一兩年都不回來。
如果謝崢真的如他們所期望的那么有出息,同樣離家,那他們老兩口該有多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