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無垠的荒漠上。
沙土漫天。
一輛白色轎車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上飛馳。
時而飄逸,時而急轉,輪胎卷起的沙塵能飛十幾米遠。
突然,車窗里探出一顆腦袋,迎著風,頭發被吹得亂七八糟。
方白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掛著白沫。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又“嘔”的一聲,吐出了一串白沫,隨風飄散。
“學弟,你還好吧?”蘇小糖的聲音從車里傳來,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方白無力地擺了擺手,聲音虛弱得像蚊子的嗡聲,“還...還有多遠到新世?”
“還早著呢。”
當太陽完全落下時,那輛白色汽車停在一片綠洲旁。
與周圍的荒漠不同,這里生機勃勃,湖水清澈見底,幾只羚羊在湖邊悠閑地喝水,偶爾抬起頭,警惕地望望四周。
湖邊的草地上,篝火已經點燃,火焰跳動著,映照出周圍人的臉龐。
方白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像一條被榨干的咸魚。
篝火旁,林墨正熟練地翻動著烤魚,香氣四溢。
“給,吐了一路,一定餓了吧。”蘇小糖拿著一條烤魚,笑嘻嘻地遞給方白,“林叔的手藝,堪稱一絕,你有口福了。”
濃郁的香氣終于沖淡了方白的暈眩,他下意識地抓住木簽,晃晃悠悠地坐了起來,“我們這是到哪了?”
這一路走來,他的記憶幾乎只有上車和下車那么一小段,車上全程一點意識都沒有,大腦就像宕機了一樣,一片死黑。
“好點了?”林墨沖方白招了招手,“雖然現在是夏天,但大漠的夜晚還是很冷的,過來烤烤。”
方白腳步虛浮,像一只僵硬的僵尸,慢慢挪到篝火旁。
林墨仔細打量了他一番,摸著下巴說道,“你這種情況,就連我都沒見過...可能不僅僅是暈車那么簡單,之后到了學校,得好好查查。”
“他是‘械脈絕緣體’,不能碰機械。”蘇小糖啃了一口烤魚,炫耀著剛增長的知識。
“咳咳。”晁飛薇輕咳一聲,“這種概率,極小...極小。”
蘇小糖狐疑的看向晁飛薇,“是嗎?”
又過了十幾分鐘,方白才緩過來。
他快速解決完手中的烤魚,差點把木簽一起吃掉。
雖然他沒怎么吃飽,但也沒好意思再多要。
萬一這些人嫌他吃的多,將他扔在半道上,可就真一命嗚呼了。
雖然這些人看起來都很友善,但方白心中清楚。
他始終是外人。
肚子里有了貨后,方白逐漸恢復精力,開始打量周圍。
荒山野嶺間,寒風伴隨著野獸的吼叫聲此起彼伏。
“搭帳篷吧,除了司機,其他人輪流守夜。”林墨看向方白,“如果遇到什么變故,大喊大叫就行。”
“會有什么變故?”方白有些緊張地問。
“舊州荒野的夜晚,遍布著污染,其次就是兇狠的野獸,你聽這附近的吼聲應該就知道,這可不是個善地。”林墨拍了拍方白的肩膀,“不過,也不用過于擔心,這地方沒什么厲害的家伙。”
說完,林墨從后備箱里拿出一個銀灰色盒子,按了一下側面的按鈕,那“盒子”嘭的一聲展開。
十幾厘米厚的銀盒子,最終逐漸變成一棟堅固的別墅。
外部墻硬邦邦的,像是鐵。
“冷霜,麻煩你布置一下防御‘刻印’,其他人進來吧。”
林墨招呼一聲,率先打開外面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