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出消息給聯邦,或許是想讓聯邦出手解決城里的瘟疫,但等你們這些調查員真的到了,她卻又什么都不說了,明顯是還想繼續包庇她哥哥。”
說到這里,琴師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馬可也差不多,一直都知道她妹妹是知情人,只要她開口,所有的謀劃都會功虧一簣,但他始終沒有對她動手。”
“直到這最后一刻。”
“馬可在你們來之前,取走了骨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克勞迪婭...應該已經死了。”
“死了?”方白渾身一顫,聲音中帶著不可置信,“為什么?他要的骨琴,不是已經做好了嗎?為什么還要對小婭姐出手?”
琴師看向方白。
“想要彈奏《永生樂章》,還需要至親的尸骨來制作骨琴上的第三根琴弦。”
“很明顯,克勞迪婭是自愿的,她愿意幫助她哥哥完成這件事。”
“或許是覺得這么做對不起市民,她才提前通知了你們,希望你們能阻止馬可。”
“一邊是幫助馬可鑄造骨琴,一邊又希望有人能阻止馬可,一個小丫頭,把你們這些人,包括我在內,都耍得團團轉。”
琴師輕輕嘆息,既敬佩,又有無奈。
密室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只有鉆頭旋轉的聲音在回蕩。
“死了...”
“死了......”
方白低聲喃喃。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
他忽然明白了。
克勞迪婭讓他做的選擇是什么。
將琴師被關押在地下室的消息送出去,馬可就會面臨選擇——要么放棄所有的謀劃,要么立刻殺了克勞迪婭,收獲最后的果實。
如果沒有他送消息,一切都還會正常地發展下去,馬可或許不會被逼入絕境,也就不會對克勞迪婭動手。
甚至,他們還能拖到聯邦的支援趕到。
這哪是讓他做選擇
分明...就是讓他殺了她。
方白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呼吸變得急促。
影子在昏暗的微光下開始扭曲。
時而拉長,時而收縮,仿佛要掙脫某種束縛。
然而,這種暴動只持續了短短幾秒,便被方白強行壓制下去。
“真過分啊。”
“根本就沒給我選擇的機會。”
他自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