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的影子在【怨海】里。
那他呢?
會不會也在【怨海】里?
那現在...在外面的是什么
能被他控制,擁有和他一樣的能力,幾乎一比一復制的家伙是什么
是【怨海】嗎?
雖然不明所以,但只有【怨海】值得興師動眾,只有【怨海】有這個價值。
“不想說?”
錢院長似笑非笑的看向方白,“那你說說,是怎么認出我來的。”
方白回過神來,看向錢院長,有氣無力的說。
“你身上沒有污染的氣味,之前那個無面人就有,今天去找你的時候,院長室點了一種香料,你身上全是那個味道,還有你的體型,我記憶力很好的,稍微對比一下就知道你是誰。”
“嘶——”
錢院長深吸一口涼氣。
“有這么離譜的事情嗎?我還以為你記住了精神力波動什么的,你靠氣味認出來的?你是...”
想了想,錢院長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呢?為什么要蒙著頭過來殺我們?”方白面露狐疑的盯著錢院長。
“哎。”錢院長輕輕嘆氣,“緊趕慢趕,還是失敗了。”
“你們抬頭看看。”
方白和伊萊恩同時抬頭。
夜空中,烏云詭異地扭曲著,漸漸聚合成一個巨大的旋渦。
而在那旋渦中央,一顆龐大的眼球正緩緩睜開。
它占據了小半個天空,猩紅的瞳孔如同血月,細密的黑色紋路在眼白處蔓延,像是一張巨大的蛛網。
當它轉動時,天幕都隨之扭曲,星辰被擠壓成破碎的光點。
“那是...什么。”
“你們不是見過嗎?那是【怨海】”錢院長緩聲說道。
“那我們是什么?”
錢院長看向方白,“你也是【怨海】。”
又看向伊萊恩,“你比較特殊,算是半個【怨海】。”
“所以,【怨海】究竟是什么?為什么它是【怨海】,我們也是【怨海】,下面還有【怨海】?”
錢院長抬頭看向天上的東西,有些惆悵。
“從污染源開始,高等級的污染都具備一個極其特殊的能力——改變認知。”
“到了禍源,不算其本身的戰斗力,認知污染已經升級到篡改概念的程度。”
“就單說【怨海】為什么不死不滅?因為【怨海】篡改了死亡的基本概念,將死亡更改為長眠。”
“這些暫且不說,直接說說你們的情況,在你們來之前,【怨海】已經長眠了十幾年時間,一直很平穩,但不知道怎么的,它莫名的蘇醒了,沒人能給出具體答案,一番討論后也只得出,是某種同頻的共鳴喚醒了它。”
“蘇醒,對于【怨海】來說其實就等于復活,復活后,它開始嘗試從學院的禁錮下逃脫,因為十幾年沒異常,學院對于【怨海】的管控的確松懈了不少,讓它有了可乘之機,它從縫隙中將污染泄露出來,制造了少數的隱禍,又利用和隱禍之間的聯系不斷的拉舊州學院的學生進入止境,為什么只拉舊州學院學生,和隱禍有關系,也就是你之前見到的無面人,想讓你找隱禍,以及一系列的事情,都是真的。”
“一系列事件中,唯一假的,只有你們。”
“那一天,你們并沒有從止境逃出來,現在你們應該明白了,打敗一個魚人就從止境中出來是不合理的,是【怨海】將你們送出來的。”
“但它送出來的你們,是承載著你們的全部認知和記憶的它。”
“你們的身體還是那具身體,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包括能力天賦,乃至靈魂都未曾改變,但在認知篡改這一能力影響下,你們就是它。”
“或許你們覺得有些復雜,但這就是污染的能力,通俗一點來說就是,你們被污染了。”
“你們是它找到的,可以在外行走的軀殼,也是保護傘。”
“想將【怨海】驅逐出去,只有兩種方法,要么進入【怨海】內部,搶回真正的自我,要么在極端的情緒爆發下將自我拉回來。”
“我和幾位導師一直在嘗試用第二種方法救你們,但這種方法有一個前提,一定不能讓你們知道自己是【怨海】,一旦篡改的認知形成閉環,就無力回天了,除非進入【怨海】內部強取自我。”
伊萊恩眉頭輕皺。
“也就是說,現在的我們,不是我們?是怨海?但我好像沒什么感覺...”
錢院長看向伊萊恩,“你可能沒有大事,你自己的特殊你應該明白。”
“但方白不行,認知閉環已經形成,接下來,他會逐漸失去認知中的自我,從認知上變成怨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