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要便宜的最便宜的。
最便宜的就是丙烯酸,包工包料一般一個籃球場搞好就萬多塊錢。
她想了想,對我說道:“這么說來,你會弄籃球場地坪漆。”
我說這個也沒有什么難的,就是打磨機打磨表面,然后上一層底漆,接著再上一層漆,然后畫線就行了,畫線這也沒有什么難的,以前跟我二叔去給人家打零工我也干過。
她在紙上寫著什么,一會兒后對我說道:“這樣子,對外我們說這兩個球場我們搞了每個五萬塊錢上油漆,材料工具我給你弄來,每個球場我給你二千五,兩個給你五千,記住,對外就說一個五萬塊!別人問起,你就說油漆很貴!”
又來!
如果我真跟她這么搞,和她同流合污的話,被人查肯定要出事。
見我沒有吭聲,她說道:“你不愿意?”
我急忙說愿意愿意。
她說列出需要材料,工具,明天送來,明天開干。
佘副監獄長還是真的說干就干,我計算了一下后列表給她購買所需的丙烯酸材料、水泥、石英砂、打磨機工具等后,第二天她就讓人送來了,立馬開干。
當我一個人用打磨機在球場上打磨時,好多人都來圍觀,這群監獄的同事們對我越來越佩服,越來越刮目相看,當得知我在翻修球場,并且是一個人干的,更是給我豎起大拇指。
這活兒也沒有多難,打磨后用水清洗球場,等干了后就上漆,干了之后就再上一層顏色漆,然后畫線就ok,整個過程不過幾天時間。
翻新籃球場初現雛形的時候,張若男一群人都來了,她們在感慨,我一個人怎么做到的,實在是不可思議。
對我來說這種活兒不過小意思,沒有多少技術含量。
張若男問我,假如我去外面接活干的話,是不是能賺更多錢。
出去外面接活干,說起來是容易,做起來難,就比如我去接這個籃球場的活兒干的話,我需要去網上發布廣告信息,各地的需要做球場看到后聯系我,我再去給他們搞好球場然后拿錢,拋開到處飛很累不說,這種活兒并不是經常都有,而且很多人都在干,還有這個活兒價格公開透明化,完全不是暴利行業,再者這個活可能久久才能接一次,或許等到餓死了都沒有人找上門……
那不如好好在這里干,到月就收米,爽多了。
像我二叔那種看起來好像威風八面,去哪里人家都叫老板,也就一聲老板好聽,工程款拖著一堆堆的也難受,還有一些死賬,太肉疼了。
下午又是大太陽,已經搞好了一個球場,開啟另一個球場的翻修,太熱了,就跑去不遠處停車場附近的小雜物屋水龍頭那里沖洗了一下,用涼水濕脖子,手臂,臉,額頭,給自己降降溫,不然很容易中暑。
背后冷不丁出來一個人嚇了我一跳:“誰!”
又是凌薇。
最近她經常來監獄啊。
我說道:“你能不能老是別這么神出鬼沒的,很恐怖啊!”
她問我:“球場你一個人做的。”
我說我一個人。
她說:“還真挺有能耐,瞧不出來。”
我說道:“能耐大得很,肯定不是一個吃干飯的沒用家伙。問我要錢是吧,給你。”
佘副監獄長給我的五千塊錢都在我工裝里,我一分都沒動,我也不敢動,這些錢我若是吞了,我就是跟她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