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沙啞的聲音在帳篷內回蕩著。
微弱,可在眾人耳中卻如驚雷炸響,震耳欲聾。
胡修賢瞳孔劇顫,視線看去,便見一名臉色蒼白的男子緩緩從床上坐起。
皮膚正常,目光有神,正是衛臺!
魏教授礙于袁青和蘇命擋著,看不到后面情況,聞言罵罵咧咧道:
“你作證?你有什么資格給他們作……”
說著,矮矮的小老頭扒拉開蘇命,向著后面看去。
當視線落在臉色蒼白的衛臺身上后,他的話語卡在喉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他是最先抵達嘉峪關的隊伍,自然也接觸過這四人。
當時他們只是腫脹一圈,還能看出面貌,所以魏教授才認了出來。
身中赤血蝎毒,命懸一線的衛臺居然好了?
居然就這么……好了!!
倨傲的常曠臉色錯愕,等等,這是什么情況?
剛剛他身上不還烏紫烏紫的,一看就命不久矣,怎么這會啥也沒了?
難道自己真的瞎了?!
如果說衛臺的康復只是讓胡修賢激動,難以置信。
那在這群科研人員眼中,這無疑相當于近距離核彈觀察員發現核彈直直墜落在面前,但居然沒爆炸。
倒不是不希望這些為國鎮守前線的戰士們康復,只是……
“這不對啊……”
只有一米五的魏教授迅速上前,打量著面色還有些蒼白的衛臺。
光看不過癮,他還上手一陣亂摸。
衛臺忍無可忍打掉了他的手:“這位教授,麻煩你注意一下。”
“抱歉抱歉。”魏教授連連致歉:“老夫只是太好奇了,你究竟是怎么康復的?”
胡修賢回過神來,走到衛臺面前為他把脈:
“脈搏混亂,體內有多股劇毒侵蝕,可偏偏又有一股強大生機迸發修復……”
老爺子琢磨半天依然不解,喃喃自語:“怪哉,怪哉。”
勸和派老者走上前,拿出小刀:“孩子,可以給我一些你的血嗎?”
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眾人都沒有留意的問題。
可衛臺偏偏搖了搖頭:“我不能答應您。”
“嗯?”老者不解看去。
衛臺看向被擠到角落中的蘇命,向他走去,還未靠近雙腿便是一彎。
蘇命迅速扶住了他,驚問:“你這是干什么?”
“兄弟救我性命,大恩大德,難以報答。”衛臺沒有起來,執意要跪:
“請受我一拜。”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黃金在救命之恩面前,也顯得黯然失色。
“你先起來。”
“勿要阻攔,否則我心難安!”
兩人的聲音在帳篷內回蕩,三名德高望重的老者視線看來。
他們心中的震驚,錯愕,仿佛一塊經歷千年風雨屹立不倒的石碑,此刻卻被一道驚雷震得粉碎,變成細小的塵埃,隨風飄散。
他們以聯邦最先進的科技研究多年,都未曾取得化解赤血蝎毒進展性的成果。
可現在,這居然被一個足夠當他們孫子的少年研究出來了。
魏教授眼睛如同兩汪被驚雷撼動的湖泊,閃爍著不敢置信的光芒。
“這...這難道是夢嗎?”
他喃喃自語。
蘇命看著執意要跪的衛臺,氣急:“怎么,這是想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