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天光破曉。
朝陽的金輝刺破黎明前的最后一絲陰翳,將溫暖的光芒灑向大地。
城市在晨光中蘇醒。
上班族們行色匆匆地匯入人流。
學生們背著書包走向校園,臉上帶著屬于青春期的淡淡憂愁或無奈。
在極限武館門前,一群身穿武道服的少年正湊在一起低聲交談。
“云山,你的流云拳法練得怎么樣了?”
“別提了。”
被問到的少年苦著臉,“練了這么久,也才勉強小成。今天可千萬別輪到大師兄檢查,不然就完蛋了。”
“所有師兄里面,只有大師兄最嚴格,其他師兄只要大差不差也就放我們一馬,可要是大師兄檢查……”
少年打了個哆嗦,“我可不想被老登領回去,他會把我吊起來抽的。”
極限武館與武道盟并稱為民間兩大武道圣地。
這里不僅傳授武道,還提供系統的文化教育。
最重要的是經常有強者親自指點教學。
正因如此,但凡有些條件的家庭,都愿意將孩子送到這里學習。
坐落在京都的極限武館總部大廈高聳入云,近百層的建筑每層面積都達數十畝之廣。
其中一到三十層全是供學員使用的武道室、修煉場和宿舍區。
單從這規模就可見武館弟子之多。
“有人說過,只要羅成館主愿意,隨時能率領三十萬弟子周游列國,橫跨其他聯邦。”
大廈頂層,巨大的落地窗前,一道身影望著窗外初升的朝陽輕聲笑道。
“當代孔夫子?不,就算是當年的孔圣人親至,在羅館主面前恐怕也要稍遜一籌。”
辦公桌后,面色嚴肅的羅成抬起頭,目光如電:
“燕盟主深夜匆忙聯系,一大清早又特意趕來,就為了說這些奉承話?”
盡管羅成已極力克制。
但他開口時,聲音仍像被砂石磨過般粗礪,每個字都沉得能墜入地底。
燕渡江坐在他對面,精明從容的臉龐此刻血色盡失。
連他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一夜之間…王、崔、盧、吳…所有在聯邦有頭有臉的世家,全完了!”
燕渡江聲音發緊,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
“天沒亮透,血就已經流成了河…那些人頭,一顆接一顆地滾下來……”
“可你知不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嗎?”
燕渡江身體日猛地前傾,瞳孔不斷顫抖著:
“是那些世家!”
“那些平日里聯邦稍一嚴厲就敢掀桌子、甚至暗中勾結邪教的狂徒!”
“他們竟然全都跪下了!他們……他們就那樣安安靜靜地,自己走向了斷頭臺!”
燕渡江的呼吸急促起來,仿佛光是復述就耗盡了力氣:
“而我們,我們在這之前竟像聾子瞎子,一絲風聲都沒收到!”
“能在聯邦做到這一點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