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人礙于身份,她不敢再沖撞林濃,轉臉指著小管事,厲聲道:“空口白牙有什么可說,把證據拿出來!”
小管事一直悶著頭。
不知是被打重了抬不起來,還是誰人的目光壓得他無地自容。
兩股情緒在他心底沖撞著,像是要在他身體里炸開。
終于,他從懷里摸出一只玉鐲:“這是……怡然給我的定情之物!如此質地的玉鐲子,若非她給我、我一個小小管事哪里能買得起!”
李美人瞇著眼睛仔細辨認那只玉鐲。
瑩白潤澤,里頭飄了一絲紅,輕輕晃動之時有華美的流淌之姿。
一看便是價值連城的上等貨色。
頓時冷笑出聲,大有終于找到證據為自己的“公正”和“人品”證明的意思:“殿下,這鐲子妾身見過,想必府里許多人都見過,就是側妃身邊怡然姑娘的私物!聽說就是側妃賞賜的!”
“為了害趙夫人腹中胎兒,竟用起了如此齷齪的勾搭手段!側妃,這就是你教出來的丫頭,真是恬不知恥!你還敢說賤婢算計趙夫人險些小產的事,不是你指使的么!”
蕭承宴皺眉,看向怡然:“你自己的東西什么時候被偷,都不知道嗎?”
怡然的慌張還沒來得及表演,表情呆住:“……”屬實是沒想到,他會這么說。
李美人愣怔后,氣得夠嗆!
趙蕊咬牙,暗恨不已。
知道今日怕是證據確鑿了,蕭承宴也還是包庇!
同樣是他的骨肉,他怎么能這樣偏心?
“殿下說得對,一定是有人偷了怡然的鐲子,故意栽贓側妃的!”
林濃淡淡側了她一眼。
還真是能裝呢!
怡然跪在臺階下,聲音冷淡:“殿下明察!奴婢月前戴了出門,確實是被人給順走了!”
李美人當然知道蕭承宴要保她。
但她怎么甘心眼睜睜看著林濃脫身?
從前不過煽動陳氏,她就要惡意報復自己,今日當面與她針鋒相對,若是不能讓她背死了罪名,她豈能放過自己?
“如果隨便說說的話也能作為證詞,以后王府人人可犯罪,人人皆清白了!誰能證明你的鐲子是被人順走的,分明是你下賤,與這小廝私相授受!”
怡然揚起臉,脆生生道:“殿下!怡然雖為奴婢,可到底是主子的陪嫁,如今還沒查出結果呢,一個低位美人都敢當著您的面污蔑奴婢、惡意攀咬主子,您可知您不在的時候,這些人又是如何對主子不敬的!”
“為了陷害主子,奴婢也個心腹丫頭也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栽贓了!”
蕭承宴想起怡然帕子被偷的事。
越發瞧不慣這些個妾室。
若非都是支持自己的臣子送進來的,還得看他們的面子,早該把這些心思陰暗的東西全扔出去了!
他握住林濃的手。
讓她知道,自己是信任她的,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林濃回視于他,滿眼溫柔。
怡然繼續道:“順走奴婢鐲子的人一定是慣偷,奴婢當下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后來還是晉陽公主殿下提醒的奴婢,還派人去幫奴婢追賊子。”
“人雖然沒抓著,但見著賊子右脖子上有一塊灰色的胎記!奴婢事后去報了官,倒也是巧了,昨兒個就抓著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