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子為什么要這么做?總不能……是為了上官遙吧?
林濃嘴角掀了一抹冷笑:“那么多疑點,我若是表現得全然相信,你猜他會怎么想?”
怡然啞聲道:“覺得你待他不真!會懷疑您從前的所有表現和行為背后,是否摻雜算計,是否愛他愛得真的那么純粹!”
林濃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所以,我不信他、與他生分,才是合理的!”
怡然擔心:“太子越來越深沉難測,要怎么生分、生分多久,這個度,可不好把握,一旦過了頭,太子會生厭!而且男人是最容易被趁虛而入的,在您這兒失意受埋怨,就會想著去旁人那兒找填補!”
“東宮里的女人哪個不厲害?得了機會,難保不會搶走太子的注意力。偏偏尚書大人抓了上官老五,也沒能逼得上官壑松口換出一個來,反倒讓他在太子心中洗脫了嫌疑。”
“如此青鸞殿便也沒了嫌疑,便可放心大膽的邀寵,想盡辦法挑撥離間,若是真讓她再得了恩寵,那才真的是要氣死了!”
林濃深呼吸,妙目之中掠過鋒利,光影如刀:“自打入了東宮,我與太子之間的感情太平順了,讓他錯覺我會永遠愛著他,而他這一次何嘗不是在賭,賭我會因為愛他而忍下、體諒他的不得以!”
“我若是怕他生氣而不跟敢他鬧,他便以為能徹底拿捏我,以后再有權衡利弊的時候,就會理所當然地犧牲我、犧牲林家!”
“這個度,再不好把握,也得去做!是該讓他體會一下,原本期待的、緊緊握在手中的感情,因為他的怠慢和理所當然的犧牲,漸漸流逝的滋味!”
“他若在意,我的疏離和清醒則會讓他的愧疚在心中不斷地發酵,才會對我有更大的包容,讓他的權利成為我報仇的利刃!他若不在意……我也好及時改換策略!”
怡然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一條路若是走不通了,及時改換,才有新的出路啊!
……
青鸞殿。
上官遙心情舒暢地坐在后窗對月小酌:“林濃,眼睜睜看著至親被人害死,而無能為力的感覺如何啊?你放心,你其他的兄弟姐妹、你身邊的臂膀,會因為你,身敗名裂的全部死光!”
“你可要記住了,這些人全都是你害死的,你是兇手!”
“呵呵!”
青綿替她輕輕按摩著初初傷愈的手臂。
臉上滿是興奮,又冷笑道:“林家那群蠢貨,以為抓了五郎君,就能逼咱們大都督放人!焉知他們抓的根本就不是五郎君,不過是個戴著人皮面具的小卒罷了!”
“林家上門威脅,咱們大都督痛心疾首,甚至主動幫他們一起找證據,就是不肯松口換出去一個,反倒是打消了太子對大都督的懷疑!”
上官遙微瞇著眼眸嗤笑,自信道:“內宅的陰險算計,我自愧不如,但朝堂謀略,她永遠都不可能贏得了我!”
青綿一揚臉,仿佛厲害的是她自己:“那是自然!您的心胸謀略,豈是她這種沒格局的賤人可比的!但是,沒能把林家上下全都拖帶進去,真是可惜啊!敢跟上官家作對,就該全都去死!”
上官遙緩緩一吁:“當初輔佐陛下登基,就是周氏犧牲最大、林氏出力最多!陛下信任林家,當然不信他們通敵叛國,而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讓林濃好好感受一下我失去至親的悲痛!”
青綿給她斟酒。
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暖閣大門。
壓低了聲音,不忿道:“什么信任,就是沒能力除掉林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