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青云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威嚴與不滿,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路北方,不管你有多少理由,你這種處理方式就是不對!這里是省委大院,不是你可以肆意妄為的地方。你將副省長從會場拎出去,這成何體統?這傳出去,讓外界怎么看我們省政府?怎么看我們這些領導干部?”
路北方被這突如其來的拍桌聲震得心里一驚,但是,他根本不買烏爾青云的賬,而是硬著脖子爭辯道:“烏省長,我知道這樣做可能不太妥當,但當時那種情況,我要是不采取點強硬手段,會議根本進行不下去,工作也沒法推進!你都不知道這于成功和秦良策,當時是什么態度,他們完全就是倚仗紀金來,完全不將我放在眼里。而且,從他們那話語里,我能分析出來,他們就是想挑釁我。”
烏爾青云站起身,語氣嚴厲地說道:“可是,北方!不是我說你,你應該學會用更成熟、更理智的方法去解決問題啊!而不是一味地沖動行事!當前,你知不知道,在省委里,你都快將人得罪完了,我擔心你以后的工作還怎么搞?”
路北方滿臉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大聲回應道:“烏省長,這以后的工作怎么搞,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于成功和秦良策在會上故意刁難我,處處與我作對,就是仗著背后有紀書記撐腰。他們說那些話、做那些事,根本不是為了推進工作,而是為了讓我難堪。在這樣的情形下,我若再忍氣吞聲,那以后,浙陽就完全變成紀書記說了算了。當前的形勢,您也是看到的。”
烏爾青云道:“這事兒,你操什么心呢,馬上就有兩名常委從天際城而來,他們到位后,自然會參與省里事務的決策,自然能對當下的局面有所平衡。你路北方也別光揪著和紀書記安排了幾個人的矛盾不放,得把目光放長遠些。”
烏爾青云和路北方這次談話后,路北方還真是收斂了很多。
當然,他其實也在心里期盼,上面調下來的兩名常委的到來。
這兩人來了后,或許會平衡其中的關系,特別在人事上面,他們會反對紀金來在很多崗位選拔安插自己的人手。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看到浙陽當前畸形的、以紀金來為中心的領導關系后,會將當前的現狀向上反映,從而能解決很多問題。
雖然這些天路北方在工作方面,依舊雷厲風行,但處理事情時多了幾分克制與周全。哪怕,在省政府例行的會議上,作為省長的烏爾青云,當著路北方和十幾個副省長、省政府辦公廳工作人員的面,狠狠將路北方以及于成功和秦良策批了一通,路北方也沒有吱聲。
直到半個月后,由中組部從別的省份抽調而來的兩名常委,林振洲、杜雪琳,還有從浙陽省提拔的象州市委書記蔣睛,都到位了。
路北方滿心期待,覺得改變浙陽當前畸形政治生態的契機終于來了,這些新常委會在適當的時候,反對省里邊任人唯親的做法。
然而,現實卻給了路北方沉重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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