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身后的程曼玉拉了下,以眼神示意她別多嘴,扯著她轉身就朝屋里走回去。
驢大寶沒接女人的話茬,而是對著呂德彪笑了笑:“德彪叔,啥市里的專家啊,管啥的?跟我們林業局能扯上關系不?”
呂德彪又不是傻子,哪還聽不出驢大寶這話的意思來,縣里請來蓋木屋的所謂專家,來他這里裝啥啊。
要是有什么人去你家,看上了你家什么東西,張嘴就說這東西我要?這叫人話?
懂規矩的人應該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吧?何況,你要,那也應該先爭取主人的意見,說你想要,能不能商量,或是賣或者換的,能上就來一句‘我要’?
用咱自己罵人的話來說,你算個勾圈啊你,還你要,你要個粑粑!
戴眼鏡的刻薄相女人,聽到驢大寶的話,皺了下眉,從青銅鈴鐺上移開,把目光轉向驢大寶,板著臉問:“聽說,你在村里懂些風水?”
話語里對驢大寶沒有半點尊敬客氣,就好像驢大寶比她低等下賤似得,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味道。
驢大寶看她了眼,若無其事的說道:“德彪叔,有事嗎?”
對于女人的話,聽到了,可壓根就沒接茬,也沒搭理她。
就是表現出一副,沒把地方當回事的樣子,在別人聽來,呂德彪才是重點,跟呂德彪他搭話,至于市里這幾個所謂的‘專家’,要不是呂德彪領著來的,院門都不叫他們進來。
戴眼鏡的刻薄相女人,臉上冷了幾分,盯著驢大寶,一股異樣氣息彌漫開來。
呂德彪急忙尷尬笑著打圓場:“大寶,這位是得利建筑設計公司的岑美玲女士,米田先生,沃學林先生,聽說你是咱們村里的‘大先生’,專程過來拜會你的。”
說話的時候,還不忘給驢大寶使眼色。
驢大寶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幾個人都是縣里領導請來的‘專家’,不想讓他跟對方把氣氛弄的太僵。
驢大寶笑了笑,打了個哈哈說道:“拜會我干啥,我又不是什么村里族老長輩的,領著回去吧,咱沒那個認識專家的命,也不想認識什么專家。”
“小伙子,話可不能這么說,岑美玲女士可是你們領導專門請過來的貴賓。”
靠后些站著的沃學林板著臉,帶著些責怪與訓斥的語氣說道。
噗嗤!
驢大寶樂出聲來,歪頭,吊兒郎當的看向他:“你他娘的還以為是幾十年前啊?你們是貴賓還是孫子,跟我有個鳥毛關系,不是我請來的吧?”
正好這時候,秀桃拿著那支短火銃土槍從屋里出來,驢大寶順手就接了過來。
揮揮手輕聲說:“進屋去進屋去,外頭多冷!”
說話的時候,低頭看了眼短火銃土槍里面,確定填裝了彈藥,才重新抬起頭來。
臉上露出桀驁不馴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盯著女人:“長輩從小就教導我們,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槍。”
說著,緩緩把槍口抬起來,對著面前戴眼鏡尖酸刻薄相女人。
這一幕把旁邊的呂德彪嚇的渾身一哆嗦,急忙跺腳道:“大寶使不得使不得啊,你這是做什么,趕緊把槍放下,放下啊,別走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