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不亮驢大寶就醒了。
但是他沒舍得炕頭和熱乎被窩起來,而是閉著眼睛磨蹭到天光大亮。
秀桃起床做早飯,程曼玉呼呼睡的香,梁月茹憋不住去后屋上廁所,家里的動靜大起來,他才睜開眼睛。
“還是家里舒坦啊!”
驢大寶使勁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嘟囔了句。
“那可不,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程曼玉接聲,笑吟吟說道。
驢大寶看著她,這娘們還懶在被窩里不可能動彈,早飯都是人家秀桃來做,她都不會搭把手。
兩人一比,那她毫無疑問,就是個‘懶婆娘’。
驢大寶起床,沒幾天就過年了,他要忙的事情也不多,但是房子還沒打掃呢,好歹著屋里屋外的不得收拾收拾。
吃完早飯,驢大寶就開始動手忙活。
“程曼玉你認真一點行不?讓你擦個玻璃,你還糊弄我!”
屋里面,窗臺前坐著的程曼玉笑著說:“哪糊弄你了呀,我這不是在擦嘛。”
驢大寶翻了翻白眼,心說你在擦個屁,人坐在那里,可著一塊玻璃,磨磨蹭蹭的都半個小時了,就是在磨洋工玩。
驢大寶站在外面窗戶根,透過玻璃,朝屋里望著,梁月茹慵懶的躺靠著她那大抱枕,看著電視,是一丁點要幫忙干點活的意思都沒有。
沒法子,誰叫人家梁大小姐咱使喚不動呢,人家是交錢入住的,不給你干活是理所當然。
家里樂意干活的人,就只有秀桃嫂子一個,哎,還是咱秀桃嫂子踏實樸素,任勞任怨。
“窗戶擦那么老干凈做啥呀,你在屋里跟人親個嘴,院門口進來個人都能瞅見,還不如埋汰點,只要不擋陽就行了唄!”程曼玉笑道。
驢大寶沒搭理她,也就是沒梁月茹那般硬氣,否則程曼玉也不干,炕頭上躺著看電視嗑瓜子多舒坦。
“你麻溜點,一會窗戶擦完了,屋里還要打掃呢。”驢大寶催促道。
咣當,咣當!
院門被人在外面拍打了兩下。
“誰啊?”
驢大寶轉身朝著門口方向問道,把手里的濕毛巾,扔到盆里,朝著院門口走去。
“大寶叔,是我呀!”
咯吱,院門打開,驢大寶看著外面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白素珍愣了下。
滿臉繃瓷的野丫頭,手里拎著好幾只雞,興許是太重提溜不動,就給放在地上了,這時候正貓腰撅著腚,想要把幾只雞給提起來呢。
在她身后,有兩條大狗,一條黑的,一條花的,狗繩后面綁著個爬犁,爬犁還放著不少東西。
“你咋來了!”
驢大寶出來,笑著問。
白素珍朝著驢大寶眨了眨眼睛:“俺給你送雞鴨魚來嘍,順便再給你拜個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