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男人陰沉的嗓音響在身后。
我不受控制地頓住腳步,轉身看他:“你……你有什么事嗎?”
賀知州也不說話,就那么狠狠地抽著煙,眉間閃著肉眼可見的戾氣。
我心頭發緊。
看來他這次跟白月光吵得不輕。
可我心里又有些委屈,憑什么他跟白月光吵了架,就跑我這里發火。
我雖然欠他錢,但我也不是他的出氣筒好吧。
心里雖然這么想,但是我不敢說出來。
畢竟他不是以前的賀知州了。
我乖乖地站著,等著他發話,或者說,等著他發泄。
不知過了多久,他手里的煙終于抽到了盡頭。
他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然后緩緩的朝我看來。
如今的賀知州,氣場太強大,我都不敢與他對視。
不多時,賀知州就走到了我面前。
他本來就比我高許多,現在氣場又上來了,以至于他往我面前一站,我就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我不自覺地往后退。
他忽然伸手攬住我的腰,另一只手關上門,然后將我抵在門板上狠狠地吻。
他吻得很用力,很明顯帶了一股怒氣。
我用力地去推他,他卻紋絲不動,我的雙手反而被他舉過頭頂。
看吧,每次他在白月光那里鬧得不愉快了,就這么對我。
可我也是一個人,我不是出氣筒。
我也有心,那顆心也會痛。
唇瓣被他磨得火辣辣地疼,可那抹疼卻不及心上疼的十分之一。
想著他待白月光如珍似寶,對我卻這樣,我就難過得想哭。
不喜歡他還好,偏偏我還對他動了心。
或許,這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
賀知州吻了好一會,終于放開了我。
他喘著粗氣,沉沉的盯著我:“吻你一下就這么不情愿?”
我撇開臉,不想理他。
他冷笑:“剛剛在酒吧,你好像很迫不及待地想跟陸長澤接吻呢?”
他說著,掐著我的下巴,眸光幽冷,眼尾帶著嗤嘲。
“怎么,真跟陸長澤搞上了?”
“賀知州!”
我氣憤地瞪著他,從沒想過他說話竟這樣難聽。
賀知州輕笑,語氣冷到極致:“你雖然不是陸長澤喜歡的類型,但一個正常男人也架不住你三番五次的投懷送抱。
唐安然!你真的一天不招惹男人就不行嗎,還是說,我滿足不了你?”
聽著他難聽的話,我氣笑了。
我沖他吼道:“不管我跟陸長澤是什么關系,那又關你什么事?
你放心,欠你的那些錢我會還給你,到死都會還給你,這總行了吧。”
這種氣我真的不想再受了,本來我就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人。
他是幫我家還了錢,也借了錢給我去幫我爸還賭債,可他也不能總是這樣羞辱我啊。
真的,我寧愿他打我罵我,我也受不了這樣的羞辱。
賀知州沉沉地盯著我,眼里泛著可怕的寒光。
他忽然笑了,沖我問:“真那么喜歡陸長澤?”
我真的煩了他這種陰冷質問的語氣。
之前是賀亦辰,現在是陸長澤。
似乎每一個跟我親近點的男人,他都要懷疑東懷疑西。
他自己心里裝著別的女人,又憑什么管我喜歡誰?
既然只是想要報復我,那只管作賤我不就行了,還管我的心做什么?
除非……
看著他陰鷙的臉色,我的心里突然閃過一抹不太切實際的猜測。
那抹猜測,令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我緊張地舔了舔唇,沖他說:“賀知州,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