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鄙夷地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跑去做交際花,你還神氣起來了?”
“就是,大老板讓她去總部,那是看中了她勾引人的本事,想讓她使用美人計去勾引客戶,她還真以為大老板看上她來著。”
“就是就是,不就是利用那副骯臟的身子上位么?有什么神氣的。”
幾乎所有同事都沖我鄙夷地譏諷,那譏諷聲中,到底還是帶著濃濃的嫉妒。
所以說,人性就是這樣,明明自己得不到,卻還要裝作一副清高的樣子去詆毀別人。
我淡淡地看著他們:“是啊,我是沒有什么好神氣的,但事實是,我不想要的這個機會,卻是你們爭破頭也得不到的。”
“呵,不想要?你可別在這裝了,惡不惡心。”
“就是,這都勾搭上大老板了,還在這裝啥清高啊。”
兩個女同事沖我嫉妒又譏諷地哼笑著。
我身心俱疲,也懶得跟他們爭辯了。
皆是過客,屬實沒有必要。
我沒有再理會他們,只是神情恍惚地坐到自己的工位上。
那些人還在不依不饒地沖我諷刺,那精力可真好。
小李這時候道:“行了行了,都別說了,沒瞧見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么?這要是真把她給氣暈了,小心大老板找我們的麻煩。”
“切,不說就不說,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幾個同事終于消停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去。
我疲憊地靠在椅子上,想著賀知州剛剛的那冷戾嗜血的模樣,背脊一陣陣發寒。
所以,我還能逃,還能躲么?
會不會有一天,他真的會打斷我的雙腿,讓我再也逃不了了。
我疲憊地捂著臉,只覺得心力憔悴。
他向來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
他明明說過不會再找我的,為什么這次又出爾反爾了。
賀知州,你到底想干什么?
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你為什么唯獨就是不肯放過一個我?
這段時間的折磨,難道還是抵消不了你那三年對我的怨恨么?
小李瞥了瞥我,半晌,走過來,給了杯豆漿給我。
我詫異地看向他。
他不太自然地別開臉說:“你那臉色就跟要死了一樣,我怕你死在這里,給我們資料室惹上麻煩。”
“謝謝。”
我捧著豆漿杯,溫度從掌心傳來,心底漫起絲絲暖意。
可我還是覺得身上冷。
小李又看了我一眼,說:“不想去就不去唄,又沒人逼你,犯得著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沒人逼我?
我自嘲地笑了笑,沒說話。
其實到賀知州手底下做事也沒什么,但我就是怕他知道我懷孕,搶我的寶寶。
我隨便他怎么羞辱,可我不能失去我的寶寶。
我煩悶地靠在椅背上。
該怎么辦啊?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第二天。
一整夜我都沒有睡好,清晨也醒得很早。
如果沒有發生阿威的事情,我還不是那么怕他,可現在,我是真的怕了。
昨晚我甚至夢見賀知州把我的腿打斷了,說這樣,我就不會跑了。
夢里我哭得撕心裂肺,醒來的時候,我臉上都還有淚。
我靠在床頭,睜著眼睛從五點發呆到了七點,最終還是認命地起床穿衣服,整理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