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受寒發燒,我這條命也別想要了。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往車上走。
然而我才剛走了幾步,他驟然拽住我,將我狠狠地扯入他的懷中。
他的力氣很大,我的腦袋重重地撞在他堅硬的胸膛上。
我頓時一陣頭暈目眩,緩了好半晌才緩過來。
我按著突突跳的太陽穴,蹙眉看他:“你干什么?”
賀知州眸光幽冷地盯著我:“昨晚那霍凌到底對你做了什么?”
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他用力地掰著我的肩膀,像是瘋了一般地低吼:“你跟我說實話,他霍凌到底有沒有對你用強!
他如果真的欺負了你,哪怕豁出我這條命,我也會給你報仇。
所以你又在怕什么,你為什么要說你是自愿的。
難道你就那么看不起我賀知州,連他霍凌都斗不過?”
“夠了!”
我煩躁地吼道,“你看清楚形勢好不好,這里是他的地盤,都是他的人。
他沒有得逞,沒有把我怎么樣也就算了,你又何必緊揪著這件事不放?
忽略這件事,繼續好好地合作不好么?
非要跑來找他鬧事,結果最后還不是要我出面化解。
賀知州,你何時變得這樣沖動,這樣幼稚了?”
賀知州沉沉地瞪著我,那陰冷的模樣,可怕到極致。
我有些恐懼地想要推開他,卻怎么也推不動。
他忽然輕笑了一聲,笑得很是自嘲:“所以,在你的心里,我一直都是這樣窩囊,這樣沒用,對不對?”
又來了!
心中倍感無奈,我無力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除了剛結婚的那兩年外,我從來都沒有這樣看過你。
我的意思是,我們要審時度勢,我們現在在這云城,明顯不是那霍凌的對手,又何必去惹他?
把合作談好,然后平平安安地回江城不好么?”
“好什么好!他霍凌都要睡我的女人了,我他媽還要跟他笑臉相迎嗎?”
賀知州驟然低吼了一聲,連臟話都飚出來了,臉上戾氣濃郁。
他掰著我的肩膀,將我一步一步地壓到車身上。
他陰沉沉地自嘲:“最讓我可恨的是,我的女人還要附和他,親口承認說是自愿的,自愿跟他上床!
唐安然,在你心里,你是不是覺得我窩囊慣了,這種事都能忍?”
“不是!”
我感覺我跟他說不明白。
理智和道理在男人的自尊面前,好似不值一提。
在我看來,只要霍凌并沒有真正地對我做什么,那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在他看來,這件事挑戰了他的底線,沒法化解。
與他爭論,只會更加激怒他。
我撫著他劇烈起伏的胸口,語氣緩了下來:“賀知州,你別生氣了好么?我只想我們都能平平安安地回江城,我實在不想再出什么事端。”
“你就對我那么沒信心?
我既然把你帶來了,自然會把你平安地帶回去!”
“賀知州……”
“他昨晚碰你哪了?”他忽然問。
我急促地搖頭。
的確沒有,那霍凌除了灌我酒,扒我衣服之外,確實沒有碰到我哪里。
然而賀知州不信啊。
他沉沉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轉身又往‘天上人間’里沖,還陰戾地落下一句:“我要去剁了他的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