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暗自慶幸著,男人忽然朝我這邊看來。
我抿唇,一把拉上窗子。
我轉身靠在窗子上,回想著剛才那個噩夢。
夢里又是暗無天日的囚禁,又是他和顧青青搶我寶寶的痛苦畫面。
一回想起夢里的情景,我就渾身發抖。
我將臉埋在掌心中,心里焦急又無助。
后半夜我睡得很不踏實,醒了無數次,每次醒來,心里都慌得不行。
唯有撫上微微凸.起的小腹,感受著那兩個寶寶的存在,我的心里才會稍稍安定一些。
可一想到那個男人很快就會知道我懷孕的秘密,會把我的寶寶搶走,我的心就揪得發疼。
有時候我真的很恨他,為什么要對我那么狠。
那是我的寶寶,他憑什么要搶走,憑什么?
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落,我將臉埋在枕頭里,心里一陣一陣地疼。
翌日一早便有人敲響了我的門。
我縮在被子里沒動。
叩叩叩……
敲門聲一直在響。
我拉過被子蓋在頭頂,不去理會。
不一會,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我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是賀知州打來的。
我將手機扔在一旁,不想接。
可是他一直打,大有一副我不接,他就一直打到我接的架勢。
門外的敲門聲響個不停,手機鈴聲也響個不停。
聲聲都像是催命符。
我蒙在被子里,不禁崩潰地哭了起來。
哭了好一會,敲門聲是停歇了,但是手機鈴聲還在響。
我深吸了一口氣,整理好情緒,還是接聽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賀知州溫涼的嗓音帶著譏笑傳來:“你以為你逃避,就可以不去醫院了?”
“賀總想多了。”我盡量平靜地道,“我只是睡著了,沒有聽到電話鈴聲。”
“嗯,所以你連敲門聲也聽不到,你是睡得有多死?”
男人哼笑了一聲,語氣愈發譏諷。
我抿唇沒做聲。
他冷冷道:“開門!十分鐘內自己下來,不然我上去請你下來!”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捏緊手機,整個人無助地縮在被子里。
時間一分一秒過得極快,一眨眼五分鐘就過去了。
我哭著掀開被子,捂著臉將賀知州罵了無數遍。
他為什么非要這樣逼我?!
不過就是三年的欺壓罷了,我都已經毫無尊嚴地任由他發泄羞辱了,他還想怎樣?
為什么他就一定不肯放過我的寶寶?
哭著穿好衣服,我去洗了把臉。
鏡子里的自己,雙眸通紅,整張臉慘白駭人。
我長長地舒了口氣,然后就這么出了門。
剛從樓道口出來,我就跟徐特助撞了個正著。
徐特助看見我,眸光一亮,欣喜地說:“哎呀,唐小姐,你終于下來了,你再不下來,賀總都要親自上門請你了。”
我雙眸血紅地盯著他:“剛才敲我門敲得跟催命一樣的人是你?”
徐特助一囧:“賀總吩咐的呀,我也不想那么敲擾民來著,但是賀總說了,你不開門就一直敲,敲到你開門為止。”
頓了頓,他忽然一臉羨慕地沖我說:“唐小姐,沒想到你睡眠質量那么好呀,雷打不動的。”
我僵硬地扯了扯唇,越過他往他身后看去。
賀知州依舊靠在車身上,雙手抄兜,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朝他走去。
他沖我扯唇輕笑:“舍得下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