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每次的欺騙,都是一點小事,對他無關痛癢,他何至于氣成這樣?
他的大手,從我的下顎,緩緩移到了脖頸。
纖細的脖子瞬間被他一手掌握。
只要他一用力,我的脖子好似瞬間就能被他掐斷。
他瞪著我,那眼神好似恨到了極致,又夾雜著難言的苦痛和失望。
他說:“前天我從你那里離開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什么?”
我抿著唇,沒有說話。
他笑道:“你說,你會等我回來,你還問我,喜歡吃什么菜,你要去買菜專門給我做飯。
呵,唐安然,真的,你好像天生就是一個騙子,撒起謊來都得心應手。”
我緩緩道:“幾乎沒有人,一生都不撒謊,我的確騙了你幾次,可我的欺騙,就真的無法原諒么?”
“你說呢?”
他笑得陰冷森寒,宛如一個惡魔。
“誰都可以欺騙我,我不在乎,可唯獨你不行。”
“為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呵!”他自嘲地笑,“所以我說,你沒有心,你永遠都不會明白。”
我心頭涌起一抹無力。
我無奈地道:“你都不告訴我,我怎么會明白?賀知州,你有什么不滿,你沖我說清楚,好么?
你永遠要我那樣去猜,我不是神,我也沒有那么聰明,我怎么可能猜得透你內心的想法。
你說清楚好么?為什么你唯獨只憎恨我的欺騙?”
他沉沉地看著我,眼眸深沉可怕,又透著一抹自嘲。
“告訴你?呵……告訴你,除了換來你的嘲諷和嗤笑,還能換來什么?
你千金大小姐,什么時候有過真情?”
“賀知州……”
“知道我那天,為什么要問你會不會等我回來么?”
我看著他,沒說話,嘴唇干裂發疼。
他摩挲著我的臉,幽幽地笑:“因為那是我給你的機會啊。”
“給我的……機會?”
“呵……”他冷笑,“你以為你第一天去機場試探的時候,我不知道?你以為,你說你收拾行李是為了去趙丹丹那里住,我真的信了?
你可真天真!”
我渾身發冷地盯著他。
怪不得,第一天我去機場試探的時候,分明沒有保鏢出現。
第二天我真的要離開的時候,卻忽然出現了保鏢。
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只是不說,故意不動聲色,故意讓我滿心希望,覺得自己終于能逃了,終于能自由了,然后猛然出現,殘酷地擊潰我那抹自以為的希望。
他如同一個上位者,譏諷地欣賞著這場全然掌握住他手中的好戲。
看著我如小丑一般,奮力掙扎,卻始終逃脫不了這個牢籠。
氣憤和恨意悄然在心底滋生。
“賀知州……”我猛地撲向他,打他的臉,憎恨低吼,“你可真狠。”
虛軟無力的手打在他的臉上,如同撫摸一般,對他不痛不癢。
他握住我的手腕,譏笑道:“有你狠么?”
我沉沉地瞪著他。
他沖我笑:“唐安然,我說過什么?永遠都不要妄想逃離我,為什么你總是不聽?
甚至連我給的機會,你都不屑一顧。
你似乎總在挑戰我的底線,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
說罷,他的手猛地用力,一下子便將我甩進了椅子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