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會不會是我弄錯了啊?
這份感情,其實就是我的一廂情愿,畢竟,如果他喜歡我,那我這樣表白,他怎么一點興奮的感覺都沒有。
哎,不能胡思亂想,一胡思亂想,各種誤會就又來了。
我張了張嘴,還想跟他把話都說清楚,省得他又在那胡亂猜測。
然而我剛張嘴,他就淡淡道:“抽屜里有藥膏和紗布,你先幫我換一下。”
他這么一說,我這才想起他繃開的傷口,連忙跑到抽屜前去拿藥膏和紗布。
賀知州已經把病服脫了,露出了他健碩的上半身。
只是此刻他身上纏繞著很多紗布,紗布上都是血,看著觸目驚心。
我心里一疼,眼淚又忍不住往下掉。
他朝我看了一眼,說:“沒事,不疼。”
“不疼才怪,這要換做是我,我得疼死。”
我哽咽地說,伸手顫顫巍巍地去拆他的紗布。
可當手指碰到紗布時,我又害怕地縮了回來。
我怕我弄不好,我怕弄疼他。
我哽咽道:“我還是去叫醫生來吧。”
男人搖頭,語氣執拗:“我就要你幫我換,沒事,不疼的。”
我還是不敢動手,他笑看著我:“怎么,你真的就這么想看你男人.流光血而死?”
“賀知州!”
我瞪了他一眼,然后硬著頭皮去拆他身上的紗布。
這男人也是的,傷成這樣還不忘開玩笑。
我不敢太用力,扯紗布都是小心翼翼的。
賀知州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因為離得近,他的呼吸我都能感覺到。
被他這么注視著,我感覺格外別扭,連手下的動作都顯得笨拙。
我抬眸看他,正對上他幽黑的眸子,心底不禁一跳。
我慌忙別開眼,悶聲道:“你能不能別這么看著我,看得我好緊張。”
賀知州扯了扯唇,好笑道:“你剛才跟我表白的時候,怎么不見你緊張?”
我臉紅了紅,心里也覺得奇怪。
是啊,我剛才跟他表白的時候,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
心里只想著要把話跟他說清楚,要把自己最真實的情感告訴他,這樣才不會總生出誤會。
可現在冷靜下來,再想起自己剛剛的一番表白,我又覺得尷尬和別扭。
男人還看著我,唇角勾著一抹邪魅的笑。
明明臉色看起來那么蒼白,那么病態,笑起來卻壞死了。
我瞪了他一眼,悶聲說:“反正你別這樣盯著我看,萬一影響我的操作,把你給弄疼了,你可別怪我。”
“不怪。”
男人忽然低聲說了一句,聲音竟莫名的溫柔。
我不太適應地瞅了他一眼,也不再理他,垂著頭認真地給他處理傷口。
三處刀傷,傷口雖然已經縫了針,但還是能看出刀口很深。
我弄了點藥膏,輕輕涂抹在他的傷口上。
只見他緊抿著唇,一聲也沒吭。
我想起刀子扎進他身體的那一刻,他也是像這樣,一聲都沒吭。
他明明是那樣倔強又不服輸的人,卻為了我,甘愿跪在賀亦辰面前。
心臟又一次狠狠揪起,眼前慢慢浮起一抹水霧。
我抬手擦著眼角的淚,含糊不清地說:“賀知州,對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