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就連老天都在哭泣了。
我環視了一圈,本想找個地方躲雨,卻發現周圍什么建筑物都沒有。
正在這時,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忽然朝我駛來。
不知為何,我的心里忽然涌起一抹熟悉感。
車子最終在我面前停了下來。
緊接著,車窗降下,男人那冰冷又熟悉的側臉瞬間出現在我面前。
我的心猛地顫動,身側的手不自覺地蜷了蜷。
竟然是……賀知州。
男人的側臉看起來比四年前還有冷硬,渾身縈繞的氣息更是低沉壓抑,讓人不敢靠近。
他并沒有看我,只是隨意地抽了口煙。
薄唇輕啟,煙霧繚繞,隔著雨幕,他的模樣,更加不真實。
我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賀知州。
我也更加沒有做好見他的準備。
我本來想走,可這一刻,腳卻像被定在了地上,挪不動半分。
可當年之事與我無關,我是無辜的,我也是被冤枉的受害者。
他不分青紅皂白把我趕出江城,我應當恨他,而不是怕他,不是么?
思緒百轉千回時,徐特助已經從車上下來了。
他撐了一把黑色的商務傘,遮到我的頭上,語氣跟他老板一樣冷淡:“賀爺請你上車。”
說罷,他拉開了后車座的門。
我看了看賀知州。
男人始終沒有說話,氣息沉冷。
我垂下眸,彎腰上了車。
正好,去他那里把孩子們帶回來。
外面的空氣是涼的,到了車里,卻又有些悶熱。
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更加不舒服。
好在徐特助很快就發動了車子。
車子劈開厚重的雨幕,朝著山下開。
至始至終,賀知州都沒有說一句話,車里的氣氛壓抑沉悶得厲害。
我望向窗外煙雨朦朧的景象,心里縈繞著一抹說不出的悲傷。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終于緩緩停下。
看著眼前熟悉的別墅,我的眼眶一熱,又泛起了酸澀淚意。
他把我帶回到了以前的唐家別墅。
走進別墅時,更為熟悉的氣息,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刺痛我的心。
賀知州未說一句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只是兀自往樓上走。
我摸不透他帶我回來的用意是什么。
他明顯是恨我的,但他為什么還要帶我回來?
四年過去了,我是越發猜不透這個男人的內心。
徐特助把我和賀知州送回來就開著車子走了。
別墅里安靜得厲害,一個人都沒有。
我環視了一圈,并沒有看到樂樂和嘟嘟。
顯然,樂樂和嘟嘟并不在這里。
是賀知州知道我回來了,所以把孩子們藏起來了么?
壓下心中的猜測,我拖著身上厚重的濕衣服,往樓上走。
經過書房,我往里面看了一眼,賀知州并沒有在里面。
我又走向臥室,一眼看見他正坐在臥室的沙發上,表情孤冷陰翳。
這四年,他別的沒變,身上的戾氣倒是越來越重了。
我站在門口,猶豫了半晌,先開口:“樂樂和嘟嘟呢?”
賀知州這才看向我,眸光黑沉壓抑。
他沖我笑,笑得極冷。
“你告訴我,他們是誰?”
“自然是我的孩子。”我淡淡地說。
他笑得更冷,起身朝我走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