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說我陰晴不定,可你不知道的是,在你身上,我總感覺不到愛意。
我感覺,在你心里,什么都比我重要。
真的,唐安然,你把什么都放在我前面。
我常常在想,沒有我,你是不是可以活得更好。”
他說著,笑容里忽然透著一抹破碎感。
“可是我不行,沒有你,我根本就活不下去。
這就是我與你的區別,我總怕失去你,可你,卻無所謂。”
所以,他的不自信就是這么來的么?
就是因為我對他表達的愛意太少太少了,是么?
心里頓時涌起一抹難言的復雜。
我有時候甚至懷疑我自己,是不是不適合去愛一個人,不懂如何去愛一個人。
賀知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他呵笑了一聲,扭頭看向車窗外。
那棱角分明的側臉卻透著明顯的憂傷與自嘲。
他靜默了幾秒,淡淡道:“我知道,那蛇是你放進顧青青柜子里的,你想為丹丹報仇。”
我靜靜地看著他。
他能想到這一點,我并不意外。
所以……
“你剛剛在片場生氣,就是因為我放蛇咬傷了那顧青青,對吧?”我沒什么語氣地說。
卻不想他忽然自嘲地笑了起來。
“你還是不明白。
無論我說多少,你都不明白。”
我忍不住擰眉。
我不明白什么了?
他緩緩轉頭,看向我,沖我悲傷地笑:“我生氣的是,你為了給丹丹報仇,什么都可以不顧!
你把毒蛇往顧青青的柜子里放時,你有沒有想過,你也許會被那毒蛇咬到。
萬一咬到了,又有誰能那么及時地救下你。
萬一你沒了……”
說到這里時,他的聲音忽然哽咽了一下,后面的話就再也沒有說出口。
他的眼眶早已猩紅一片。
他明明是該憤怒的,可這一刻,他就是對著我笑,笑得自嘲又失望,還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無力感。
那樣的笑,像一根尖針,刺得我心里生疼生疼。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撲進他的懷里。
我沖他急促地道:“不是這樣的,我沒有什么都不顧。
在我心里,你和孩子們是最最重要的存在,超越了一切。
可能我不怎么會表達,但是我是真的很在意很在意你。
賀知州,你別這樣,我唐安然這輩子只愛過一個男人,那就是你。”
賀知州靜靜地看著我,任由我抱著。
我不知道他到底信沒信我的話。
我只感覺他的黑眸里一片平靜,如死水般的平靜。
那樣的平靜,讓我心慌。
我急了,去親吻他的唇,可他還是沒有反應。
我受不了了,趴在他的懷里哭道:“那顧青青竟然敢動丹丹,我又沒有證據,我又不能把她繩之以法,我能怎么辦,我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又有什么錯?
你說我那是危險行為,沒有考慮到你和寶貝們。
可是我做足了準備,我都讓養蛇人提前把蛇給弄暈了,還用瓶子裝得好好的。
我又沒有像你那樣,徒手去抓它,我是保證了自己的安全去做那一切的。
我……”
“那萬一那蛇突然清醒過來,在你打開瓶蓋的時候,突然竄出來咬你一口呢。
你沒聽說過有人拿毒蛇泡酒,泡了幾個月,打開蓋子的時候,那蛇還能竄出來咬死人的?
你做什么都不先跟我說一聲,你就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男人。
你以前急需錢的時候,好歹還會想到我。
你現在不缺錢了,想都不會想到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