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也都是寒氣。
我沖他問:“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賀知州好笑地看著我:“什么叫從哪冒出來的?”
“我在家里沒找到你,在這里觀察了半天也沒看到你人影,這不,你突然就出現了,這不叫冒出來叫什么?”
“我一直在這附近啊。”
賀知州握了握我的手,隨即將我的手放進他胸口的衣服里。
他身上雖然都是寒氣,但胸膛很暖。
指尖觸及到的都是他強健有力的心跳。
“瞧你,臉都凍紅了。”
他說著,將我打橫抱起,長腿一垮就越過了那排低矮的綠化樹。
上了車,細密的暖氣襲來,我渾身這才暖和了點。
只是腳依舊冷得沒有知覺。
賀知州突然抬起我的小腿。
我一驚:“你干嘛?”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脫了我的鞋襪,緊接著,將我那雙凍得沒有知覺的腳放進他的衣服里。
我驚得瞪圓了眼睛,下意識地縮著腳:“不……不用……”
“別動!”
男人霸道地按著我的雙腿。
我不好意思地道:“其實不用,車里有暖氣,一會就暖和了。”
“你這體寒,常年手腳冰冷的,哪里一會就能暖和?恐怕待會到了家都不一定轉暖。”
的確,我體寒,手腳總是不轉熱。
后來跟他睡一塊后,他身上熱,又總是把我圈在懷里,于是我渾身也很快就會跟著熱起來。
不過他要是起來了,沒過多久,被子里的暖氣也會消失,以至于我時常被冷醒。
思緒又飄遠了。
我撓撓頭,正準備問他,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不想他倒是先開口問我了。
“你不是在家睡得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出現在這?”
我沒說話,只是將顧青青發給我的信息給他看。
他一目了然。
頓了頓,又沖我無奈地笑道:“你傻啊,這么晚了還跑出來喝西北風。”
“這還不是怪你!”我拿眼瞪他。
一想到他不接我電話,我就來氣。
賀知州笑著揉了揉我的頭發:“是是是,怪我,都怪我。”
說完,他繼續在我的小腿上搓。
沒一會,我的腳和小腿都暖了起來。
他沖我低聲道:“沒接你電話,是因為我當時手機調了靜音,沒聽到你的來電。”
我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所以,你今晚突然約顧青青出來,是想……殺了她,還是,單純地只是想懲罰一下她?”
賀知州看了我一眼,道:“白天跟你談起陸長澤的時候,我是動過除去她的念頭。
因為她,陸長澤和丹丹變成了這樣。
因為她,你整日惶惶不安。
因為她,我同你都失去了母親,甚至分開了四年。
不僅僅是你,我都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我驚訝地看著他。
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已經徹底相信,賀母就是顧青青害死的。
“那你,怎么一直都沒有出現?
我還以為你真的沖動地要跑來殺她,心里急得不行,生怕那顧青青有什么準備,反倒把你給害了,畢竟你說過,她背后有人。
那人在暗,對你肯定是個威脅。””
賀知州點頭:“我后來也想到了這一點,而且你說,你現在是幸福的,用自己的幸福去跟她拼命不值得。
你還說你只希望你身邊的人都好好的,所以我臨時就改變了主意。”
聽到這里,我微微松了口氣。
“也就是說,你大半夜,故意將她約到這偏僻的橋上,就是為了讓她白白挨凍?”
賀知州搖搖頭:“當然沒有那么簡單。”
他說這話的時候,眸光微微瞇了瞇,透著一抹冷意。
我正想問個明白,他忽然沖我笑道:“先帶你去個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