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深夜,即便他滿身血腥,只要他好好地在我身邊,我心里也都是踏實的。
一回到家,賀知州就去了浴室。
他在浴室里洗了好半天都沒有出來,久到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暈在浴室里了。
我忍不住過去敲了敲門,還真沒人應聲。
“賀知州……”
我又喊了他一聲,里面還是沒有人回應,只有嘩啦啦的水聲。
心頭微微一緊,他該不會是真的暈倒了吧,畢竟他手臂上還有那么嚴重的傷。
想到這,我連忙擰開浴室的門。
然而一擰開我就后悔了。
因為那男人此刻正好好地站在花灑下淋浴,于是乎,我又將他整個身子看了個一干二凈。
他本來是閉著眼睛的,聽到開門的聲音,咻地睜開了眼。
于是我就跟他來了個對視。
他關了花灑,深邃黑沉的眼眸盯著我,溫熱的水打濕了他額前的碎發,水珠順著眉骨往下滴。
那模樣,竟有一股說不出的性感和魅惑。
我的心不自覺地漏跳了一拍,慌忙移開視線,卻又不經意看到了他腰腹下方……
臉咻地一熱,我磕磕巴巴地道:“報……抱歉,我還以為你暈里面了。”
說著,我就準備退出去。
卻不想他長臂一伸,瞬間將我拉進了他的懷里。
肌膚緊緊相貼,尤其是他還沒穿衣服,我整個人都要炸了。
慌亂掙扎間,手又好巧不巧地碰到了他那處。
明顯聽見了他一聲壓抑的悶哼,我渾身一繃,整個人都要窘哭了。
他許是見我面紅耳赤,忍不住低笑了一聲,隨即伸手撈過一旁的浴巾,幾下就圍在了腰間。
他歪頭看我:“這樣就不刺你的眼睛了吧?”
我臊得不行,想出去。
他卻伸手再次將我攬入懷中,低沉的嗓音自我頭頂響起:“剛剛滿身是血,不敢抱你,現在讓我好好抱抱。”
聽他這么說,我心頭不禁軟了軟,頓時乖乖地不動,任由他抱著。
花灑已經關了。
水珠一滴一滴地落下在地面上,顯得浴室里很靜。
我抿了抿唇,沖他問:“我剛才在門外喊你,你怎么不應聲,害得我還以為你泡澡泡暈了呢。”
賀知州笑了笑:“剛剛在想事情,沒聽到。”
“那你在想什么啊,想那么入神?”
我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但是他并沒有回答我。
其實不用問我也知道,他在想對付霍凌和周煜的事。
感覺男人環在我肩背上的手臂忽然收緊了。
我詫異地抬眸看他,便見他眉頭微微攏起。
他沖我道:“我還沒問你,你是怎么跑到那荒郊去的?”
他一問起這個,我就有點心虛了。
我垂下眸,詫笑著沒說話。
然而下一秒,他就抬起了我的下巴,強迫我面對他。
他的眉頭越發攏緊:“你跟蹤我?”
還不待我回答,他又自顧自地搖頭否定了。
“不太可能,那個點,路上幾乎沒什么車,你若是跟蹤我,我不可能發現不了。
所以……唐安然,你該不會悄悄在我車上藏了跟蹤器吧。”
“嘿嘿……”我心虛地笑著,“人家那還不是擔心你。”
“所以說,你真的偷偷在我車上藏了跟蹤器?!”
賀知州沒好氣地瞪著我,“唐安然,對付別人沒見你有那心思,對付你老公,你心思倒是挺足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