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安赤哥又隨即嘆氣說道。
“只是山上那些木柵欄和木楯有些麻煩。”
“我們的勇士和山上的梁軍對射,他們有木柵和木楯遮蔽,我們難以命中。”
另一名千戶長聽罷,也是露出一臉輕蔑。
“既然梁軍的箭矢對我們形不成威脅。”
“那咱們就讓勇士們直接沖上去,直接拆了那些柵欄和木墻便是。”
“讓勇士們多帶能砍破木柵欄的雙手錘斧,用密集陣型沖鋒。”
“咱們爭取沖一次,就把山口攻下來!”
幾名千戶長聽后,都是點頭稱是。
開始組織鐵勒騎兵下馬,在河灘上組成密集方陣準備沖鋒。
站在山頭上的李原眼睛一瞇,仔細盯著河灘。
鐵勒人果然如他預料的一般。
正在準備下馬步戰。
而為了破開大梁軍臨時搭建的木柵欄和木墻。
至少半數鐵勒士兵選擇放棄盾牌,將手中武器換成了能破開木柵欄的大錘巨斧。
此時的河灘上,數千名鐵勒前鋒士兵正在亂糟糟的結陣。
但是這些平日里善于在戰馬上馳騁的勇士,對于步行結陣有些生疏,場面很是混亂。
在南岸的中軍的帥旗之下。
龍驤侯白景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密布鐵勒人的河灘。
鐵勒人的行動,一切都如李原所料。
她又看了一眼不遠處撐旗的李原。
心中既感覺不可思議,又激動不已。
身旁的舍妹白雨萱,看向李原的目光也是閃閃發亮。
而隱藏在木柵之后的數千名弓箭手,也是眼睛不眨的,緊盯著山上的飛龍旗。
他們因為視線被木柵欄遮擋,雖然不知道外面河灘的情況。
但木柵外鐵勒騎兵人喊馬嘶,讓他們的神經高度緊張。
正在此時,山上的飛龍旗被李原高高舉起,用旗桿的矛尖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圓。
飛龍旗的這個動作,是讓所有弓箭手預備的信號。
霎那間,接到信號的數千名弓箭手各自拉弓搭箭,木柵欄后一片弓弦的吱嘎聲。
緊接著,飛龍旗猛的向前連揮三次。
大梁中軍的將令已經發出,那就是命令所有弓手,立刻向河灘發起齊射!
此時,鐵勒千戶長安赤哥和阿吉克,經過短暫的混亂。
終于將三千下馬的鐵勒前鋒軍,列成了數個密集的方陣。
不是他們不想列的疏散一些,而是河灘挖出長壕之后,河灘的平地面積急劇縮小。
鐵勒人只能在有限的平地上,將三千人列成陣勢。
隨即,三千前鋒營向著亂石山上緩緩推進。
剛走了幾十步,忽然間,空中傳來一陣駭人的嗡鳴聲,走在最前面的千戶長安赤哥抬頭望去。
只見一片黑點,從山坡上的木柵欄后騰空而起,猶如猛的飛起了一片密集的蝗蟲。
安赤哥的眼睛瞬間睜大。
那是大量弓箭手齊射的箭矢!
他馬上對著身邊鐵勒士兵,撕心裂肺的喊道。
“敵人的弓箭!散開!小心!”
可還沒等他麾下的鐵勒士兵反應過來。
密集的箭矢如群蜂一般從空中傾泄而下,如同鐵矢形成的暴雨。
瞬間就在鐵勒人密集的陣列中激起一片紅色的血霧。
無數正向山坡前進的鐵勒人中箭撲倒。
傷者更是疼的大聲嚎叫,滿地翻滾,陣列瞬間混亂。
戰況的驟然變化,讓千戶長安赤哥雙目赤紅。
“這怎么可能,敵人射出的不都是劣箭嗎?”
“怎么會有如此之大的殺傷。”
可還沒等他想明白。
梁軍發射的第二撥箭矢,又從空中如驟雨般密集墜下。
一支箭矢猛的插在了安赤哥的臂甲上,直接透甲而入,他這才猛然發現。
梁軍射來的箭矢可不是剛才射來的劣箭,而都是精鋼打造的破甲箭。
這種箭矢的三棱箭簇鋒利異常,安赤哥眼睜睜看著身邊一名護衛被鐵箭射穿鑲鐵甲貫胸而亡。
看著手下們被箭雨射的傷亡慘重不斷倒地,千戶長安赤哥只能拼命縱馬高喊。
“盾牌!所有人舉起盾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