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玲怎么說也是武德司懸刀衛出身的差官。
哪里受得了這種氣。
她不由得雙目一凝柳眉倒豎。
眼神冰冷的掃向那幾名女子。
吳玲習武多年,手上更是有十幾條悍匪的人命。
被吳玲散出來的煞氣一沖。
那幾名還在嘰嘰喳喳的女子,都是渾身不由得一抖。
心下一慌,不自覺的便倒退了幾步。
吳玲見她們后退,也不想多作糾纏。
此時心中已無挑選衣裙的意愿了,便想轉身下樓。
只是身后忽然一聲慘叫。
吳玲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名眉目刁蠻的女客后退時,不小心絆倒了一旁的矮凳。
此時正仰倒在地上,摔的是四腳朝天,珠翠亂滾。
那女子自己摔了跟頭,卻是覺得失了臉面,正坐在地上大哭大鬧。
被周圍的女客扶起了身,她卻是一指不遠處的吳玲吼道。
“哪里來的野女人,居然敢瞪我!”
“伙計!快把她攆出去!”
吳玲怒火騰起,她不愿意和這些女子做口舌之爭。
便向腰間一摸。
這才想起,入店的時候,佩刀因為攜帶不便留在了門口。
那幾女見吳玲不回嘴,還以為吳玲怕了。
卻不知她們已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正要在罵,忽然身后一個聲音響起。
“出了何事,這里為什么這么亂?”
幾女與吳玲都轉頭望去。
卻見是一名青衣繡裙的中年女人。
兩旁的女伙計也連忙見禮。
“掌柜。”
吳玲眼睛一瞇,原來是這云錦軒四樓的掌柜。
這位女掌柜身上穿著一身得體的繡裙,揚著下巴面容有些倨傲。
像【云錦軒】這種大店的掌柜,在街面上也算是有些身份的。
這些貴女為尋得幾件好衣裙,也時常奉承于她。
日久天長,她便也養出了些許傲氣。
她先對幾名貴女行了禮,開口問道。
“幾位姐妹為何如此吵鬧,可是這店中有什么事不如意?”
那幾女顯然是這里的常客,與這掌柜相熟,連忙打招呼道。
“原來是何掌柜。”
“你來的正好。”
“我們這【云錦軒】四樓,不是只有官宦貴女才能上來嗎。”
“現在怎么什么人都能上來。”
這何掌柜聽聞此言就是一怔。
然后就見那幾名女客,用眼神示意不遠處的吳玲。
何掌柜轉頭望了過去。
卻見是一名身穿黑衣的黃臉女子,正眼神冰冷的望向這邊。
看到吳玲,這位何掌柜也是神情一滯。
她馬上習慣性的掃了一眼此女的衣著妝容。
吳玲身上是陳舊的黑色短裝,臉色蠟黃還有些許麻子。
看到如此裝束的女子,這位何掌柜就是一皺眉。
她心中暗自推測,此女應該是誰家的下人,肯定不是什么官宦女眷。
知道對方的地位不高。
這位何掌柜便來了神氣,她冷聲對著吳玲說道。
“我們【云錦軒】的四樓,只接待有身份的官宦女眷。”
“你這種下人,是不允許上來的。”
“你既然闖上來了,便趕緊滾下去!”
“免得驚擾了這里的貴客,你擔待不起。”
何掌柜的這幾句話,可把吳玲給氣壞了。
“誰是下人?”
“你這是狗眼看人低!”
吳玲刷的從腰間抽出武德司的腰牌,對著何掌柜面前就是一晃。
“看好了,我可是武德司的差官!”
“你休得無禮!”
吳玲本以為,自己亮出差官的腰牌,多少也能鎮住面前的女子。
只是她忘了,武德司本就是大梁兵部的密探。
雖然武德司的名號,各級武將都噤若寒蟬。
但這些官宦女眷與成衣坊掌柜,哪里認得什么武德司。
還以為是這個丑陋女子,隨便拿出個牌子哄騙她們。
那何掌柜向前走了一步,用眼睛掃了一眼腰牌。
口中很是囂張的說道。
“上京是什么地方。”
“你隨便拿個牌子就想唬人。”
“馬上給人家女客賠禮道歉。”
“然后自己滾下去。”
“若不然,我們尋到你家主人,定要讓你好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