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現在的身份,已經是青原縣伯的妾室了。
哪里是她個送飯婆子敢招惹的。
真惹了青原伯,人家只要動動小手指,她就休想活命。
所以這婆子才被嚇成這個樣子。
看著還在外面拼命磕頭的送飯婆子。
許娘子不由得心中一嘆。
以前自己認為,靠著打鐵的手藝,辛苦勞作便能養活自己和姐妹們。
結果被老鐵莊段家謀算,身陷囹圄。
若不是李郎君出手庇護,自己恐怕已經受辱。
現在看來,自己真是太過天真了。
在這么險惡的世道中,看來只有依附李原這樣的強者,才能活的像個人。
不就是給李郎當妾室嗎。
人家李郎都不嫌棄我是寡婦,我又扭捏什么。
等出了這監牢,我一定盡妻妾的職責,好好的服侍李郎,為人家生兒育女。
以報答郎君的援手之恩。
此時許娘子的眼中,盡是對李原的情愫。
那送飯的婆子,見許秋蕓沒說話,她也不敢停。
只是一個勁的磕頭,磕的額頭上都已經見了血。
看婆子那狼狽的樣子,許娘子這才心中痛快了一些,然后一擺手悠悠的說道。
“行了,別磕了。”
“這幾日的事,我不跟你這婆子一般見識。”
“不過你這歹毒的心思,若是被我家郎君知道了。”
“你可是半條活路都沒有。”
聽了許娘子這話,那婆子嚇的又是一抖,口中連連請罪。
“婆子我再也不敢了。”
“姑奶奶求您放過我。”
“只要您還住在這女監里。”
“我定然像祖宗一樣伺候您。”
許娘子畢竟生性善良。
見這個婆子已經服軟,也沒想太過的為難她。
便讓她起來,該做什么做什么,別在這里礙眼。
不過這種用權勢碾壓的感覺,卻是讓許秋蕓第一次感到了痛快。
那婆子涕淚橫流,連聲感謝。
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連忙起身跑到了外面。
不多時,那婆子便抱著一床被子小跑著回來了。
然后將被子從木柵縫隙給許娘子塞了進來,口中殷勤的說著。
“這監里鋪的都是干草。”
“貴人您身嬌體貴,被草刺傷了就不好了”
“這是婆子我的備用被褥。”
“我都漿洗的干凈,您先用著。”
“睡著定然比那草鋪要舒服的多。”
許娘子拿過被子看了一眼。
這被面雖然有些陳舊,倒還算是干凈。
許娘子也未拒絕。
畢竟晚上有舒服的被褥睡,誰愿意去睡稻草。
見許娘子收了被子,那張婆子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不一會的功夫,那婆子又抬來了一個木盆。
里面是溫熱的凈水。
不過因為木柵阻攔,這木盆自然是送不進去的。
不過這也不難辦,婆子小心的將木盆放到柵欄外,對著許秋蕓低聲下氣的說道。
“貴人,您把腳伸出來。”
“我給您親自洗洗。”
“這洗過了腳,晚上才睡的舒服。”
“對了,晚上您還想吃點什么,婆子我一會給您做來。”
“若是覺得我做的不得味。”
“外面幾個食鋪的吃食也不錯。”
“我一會都給您買回來一些,您挨樣嘗嘗。”
這婆子為了活命,已經是準備大出血破財免災了。
那殷勤的樣子,真的如同是伺候自家祖宗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