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派信使送出之后,李原立刻帶著親兵們向著慶州的方向進發。
馬蹄踏過雪地,他轉頭望向天邊漸圓的明月,心中頗有感慨。
這一去慶州,怕是正月十五都難回到家中。
這新年過的,在家中根本就沒能好好的待上幾日。
罷了,現在一切還是以事業為重。
等自己拿到了侯爵的印信,在好好的陪陪家人吧。
不提李原這邊星夜的趕往慶州。
此時,在慶州的館驛之中,一名面色陰郁的文官正在院中負手踱步。
此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年紀,面目清瘦留著八字胡,眼神閃爍神態倨傲。
他正是大梁的吏部右侍郎,蘇文廣。
實話,這次朝廷派往青原的傳旨官,非常的不正規。
要為一位縣伯晉升侯爵,朝廷竟然連一位京侯都派不出來。
隊伍里為首的三人,分別是皇城派出來的一名紫衣太監曹公公。
兵部侍郎李秉孝,以及這位吏部右侍郎蘇文廣。
這位吏部右侍郎,是隊伍臨出發的時候,由左相蔡宏文臨時塞進來的。
至于左相為何派他來。
那是因為,此人不但足智多謀,還是沈墨軒在上京的至交好友也是左相的門生。
左相把他安排進傳旨的隊伍,就是要讓他能想辦法讓李原入局。
這一路上,蘇文廣一直與沈墨軒的隊伍保持著書信聯系,互相約定行程日期。
力求兩路隊伍能同時到達青原,讓那青原伯李原沒有反應的機會。
結果不想這幾日卻是出了意外。
先是因為大雪難行,慶州通往定州的道路被阻隔。
傳旨的隊伍大多都是車駕難以前行,所以也就只能在慶州暫且歇息幾日。
而蘇文廣與沈墨軒的聯系,這幾日不知為何也中斷了。
一連數日,他沒有接到沈墨軒那邊的任何消息,這讓蘇侍郎的心中有些不安。
正在這時,忽聽館驛的門口方向,有寒暄聲與腳步聲。
來的正是慶州將軍齊德寬。
此時,他正在兵部侍郎李秉孝的陪同下,向館驛內走來。
蘇文廣轉頭一看是慶州將軍,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屑。
像他這種科舉進士出身的京官,對于地方上的這些武臣,大多都看不上眼。
只不過是些粗鄙武夫罷了,根本就不配與他相交。
不過眼下,他們正在慶州的地界,慶州將軍是本地官員,總有用到人家的時候,也不便太過拿捏身份。
于是,蘇文廣也邁步走了過來,不冷不熱的對齊德寬道。
“原來是慶州將軍到了,有失遠迎。”
他這人嘴上雖然客氣,但臉上依舊還是掛著高傲。
齊德寬一見吏部右侍郎,也連忙拱手回禮。
“不敢不敢,今日過來就是看看,眾位大人還有何差遣。”
州府將軍在大梁是四品武臣,而吏部右侍郎則是從三品又是京官。
所以齊德寬確實比對方低一級,拱手見禮也是不得已。
他這次為什么過來。
自然是因為剛剛李原派人傳信,讓他盡力拖住傳旨的隊伍。
讓他們就在館驛中待著,青原伯與其他幾位州府將軍盡快趕到。
李原勢必要把這晉爵文書拿到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