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被稱為扶里巴斯的白發少女,此刻的神色卻有些失落。她低垂著雙眸,目光黯淡。
“不用安慰我啦,我們都是「自滅者」,哪有什么味覺呢。”
說完,她突然展顏一笑,神色間帶上了一些憧憬之色。
她抬起頭,望著高遠的天空,眼神中充滿了幻想。
“你說,我要是當初上了星穹列車,現在給你做的食物,會不會就有味道啦?”
黃泉認真地想了一下少女所描述的畫面,隨即鄭重地搖了搖頭。
“開拓的力量的確可以突破「虛無」的侵蝕。”
“但你應該不行。”
“你被祂侵蝕的太深了。”
扶里巴斯癟了癟嘴,有些無語地看著黃泉,她雙手叉腰,嬌嗔道:
“你這家伙,凈說些喪氣的話。”
“就不能給我加加油嘛!”
黃泉愣了一下,然后迅速轉移了話題:
“今晚還講故事嗎?”
扶里巴斯氣憤的扯了扯黃泉的嘴角,隨即無奈道:
“同行了一個月,我的故事都被你聽完啦!”
她看著黃泉面無表情的小臉,嘆息一聲:
“那我就給你講一下我的故事吧。”
說完,她就從背包里拿出來一個老舊的「羅盤」,興高采烈地舉過頭頂。
“這是母親的遺物,是她作為開拓者的證明,我給它取名叫「先驅者的虛極羅盤」。”
“哦吼吼吼,這名字實在是太響亮了!”
緊接著,她又拿出了一個沉重的潛水頭盔,費力的戴在了自己的頭上,動作略顯笨拙。
“這是父親的遺物,也是他作為開拓者的證明,我給它取名叫做「先驅者的絕熱圍殼」”
“還有我自己做的潛水服和重靴。”
“可惜,現在還沒想到更好的名字......”
黃泉看著眼前躲在潛水服里的嬌小身體,口中卻不帶任何憐憫。
“繡鐵皮,二手氧氣罐,像是廢舊陀螺儀一樣的羅盤,自循環生命支持系統,整流罩......”
“你確定這些東西能抵御祂的侵蝕嗎?”
少女沉默了半晌,默默地帶上了自制的「榮譽勛章」,隨即扯開嘴角,一臉神氣。
“那是當然——!”
“我要走一條比「阿基維利」更深,更遠的路!”
黃泉抿了抿嘴,原本古井無波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那哀傷如輕煙般飄渺,卻又沉重得讓人難以忽視。
“你們開拓者都是這樣嗎?”
“「9」的深處只有凝固的絕望,不,甚至連絕望都不會有。”
“非去不可嗎?”
聲音落下,安靜就像刀鋒一般尖銳,空氣好像霎時結了霜。
少女得意的神色僵在了唇角。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下,寒風伴隨著她們的聲音飄向了高遠的天空。
“至少......至少讓我看看他們曾經走過的路。”
“......哪怕終點只是虛無?”
“哪怕終點只是虛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