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皺了皺眉,心中有些擔憂會打亂某位將軍甚至是元帥的部署,于是不動聲色地試探道。
“騰驍將軍連這話都告訴你了?”
持明老者冷哼一聲:“他怎么會告知我等。”
“他只是和那位罪人聊天時,被我等恰好聽到此等絕密。”
“只要我等歸屬仙舟,不會信仰豐饒,神君便絕不會對我等動手!”
景元心底舒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
他對這件事有點印象。
當初騰驍總是看不慣丹楓紙醉金迷的生活,于是便趁著醉酒將這個假消息透露給他,故意勾引丹楓去挑戰他。
嗯......丹楓確實上當了。
然后就被神君從星槎海扔到了玉界門,整整追了羅浮十二個系統時。
不曾想這件事一直誤導持明至今。
想到這,景元便沒再理會持明老者,而是看向他身邊的云騎,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持明給了爾等什么好處,讓爾等如此賣命?”
“甚至不惜違抗云騎禁令。”
為首的云騎像是豁出去了,表情也不再恭敬。
“將軍,「云騎只聽命于將軍」這條禁令是你發布的。”
“但你很快就不是將軍了!”
“所以,我們又違反了哪條禁令呢?”
景元眉眼低垂,似是在壓抑些什么:“方正,羅浮云騎俸祿為仙舟之最。”
“我亦平時待你不薄。”
“你為何如此行事,可否告知與我?”
方正微微一愣,有些驚訝地打量著景元。
“您居然能認識咱一個小小的隊長,還真是讓小人有些受寵若驚。”
“只可惜.....”
他環視了一下身后的云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等您下了獄,小人就是下一個驍騎!”
“兄弟們也能拿到持明的補償。”
“那可是百萬巡鏑的補償。”
“說句不好聽的,您當將軍這么久,應該都沒見過這么多錢吧?”
景元看著眼前眾云騎躍躍欲試的神色,有些無力的抿了下唇角。
他之所以愿意說這么多,就是希望這些云騎能夠想起自己的使命。
......哪怕有一個也好。
“吾等云騎......如云翳障空......衛蔽仙舟......”
景元終究還是忍不住,眼眶漸漸泛紅。
“你們的......誓言呢......?”
那些云騎互相看了看,也不知是誰冒出了一句。
“誓言是啥?能當巡鏑花嗎?”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徹底斬斷了景元心中最后的一絲期望。
驀地——
鱗淵境突然起了一陣風。
持明老者沒來由的,突然涌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他狠狠地刮了一眼身邊的云騎隊長,隨即開始下令。
“動手吧!”
“他既然不愿意走流程,那就別讓他活著離開鱗淵境!”
“有他屠殺持明的留影,足以向聯盟交差了。”
話音未落,原本蓄勢待發的「云吟術」瞬間如離弦之箭般激射而出,在半空中化作數條水龍,張牙舞爪地朝著景元撲去。
老者身邊的云騎也同樣列好了軍陣,將景元層層包圍,開始緩慢推進。
而景元卻仿若置身事外,對這一切恍若未聞。
就在水龍即將觸及他身體的剎那,他的身軀突然仿佛失去了重力的束縛,緩緩漂浮而起。
緊接著,璀璨奪目的金光自他體內洶涌而出,在眨眼間凝聚成一位頂天立地的金色法相。
景元屹立于法相之中,一把斬艦刀緩緩的在他手中成型。
他面無表情地俯瞰著下方持明族人和云騎那驚恐萬分的面容,瞳中被染上了充滿神性的金色。
“煌煌威靈,”
“尊吾敕命,”
“——斬無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