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卿最近有些煩躁。
自從經過玉界門直播事件后,他便沒有睡過一天好覺。
這日,他一如既往地完成每日的例行訓練后,耷拉著腦袋,坐在演武場旁的石凳,看著玉兆上滾動的實時信息。
「寰宇社會學家」:“仙舟啊,底層互戕,上層漠視,利益紐帶織就權力之網,如此風氣若不扭轉,嘖。”
「銀河第一杠精」:“誒,恰恰相反。”
「發個位置」:“哈哈哈,要是有一天巡海游俠看不過眼,在仙舟集結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無敵劍士123」:“為何如此言說,將軍已然將那持明惡徒伏誅,甚至不惜搭上自己性命,這般還不夠嗎?”
「用戶隱藏昵稱」:“樂,羅浮將軍殺了那么多人,還只誅惡首,我看就是在掃平異己。”
「想摸摸我的角嗎」:“聯盟高層現在還在幫那將軍洗地,我看,這聯盟早晚要完!”
「宇宙第一駭客」:“有一個現在已經快瘋了的人托我給仙舟帶句話。”
「宇宙第一駭客」:“五濁惡世,還敢妄稱仙舟!!!”
「宇宙第一駭客」:“感嘆號表達他當時的語氣,令人忍俊不禁。”
「無敵劍士123」:“你們!!!”
「寰宇社會學家」:“令人忍俊不禁。”
「宇宙第一駭客」:“令人忍俊不禁。”
「發個位置」:“令人忍俊不禁。”
......
彥卿氣的臉色漲紅,卻又無法反駁。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將軍誅殺了這般多的持明,卻沒有被聯盟高層懲處。
雖說這于羅浮而言是件幸事,但看到這么多人攻訐他最濡慕的長者,還是讓他有些破防。
彥卿在原地生了一會兒悶氣,隨即便站起身,準備去工造司舒緩一下心情。
這是他慣用的處理負面情緒方式,
——買劍。
有效,但費錢。
羅浮的天氣還不錯,畢竟是人為干預,所以常年四季如春。
當然,也有刁民想要上午下雨,下午下雪,晚上下冰雹,
這種人的言論,一般只會持續一天,
第二天,就會發現他鼻青臉腫的站在太卜司門口,哽咽著背誦檢討。
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符玄將之稱為,
——「高效」
此刻,彥卿正漫步于工造司旁的天橋之上,聽著遠處淬煉金鐵的敲擊聲,感知著人造太陽灑在臉龐的些許溫暖,
心情也舒緩了不少。
驀地——
一陣狼嚎聲傳入了彥卿的耳朵。
彥卿頓時悚然一驚,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他曾隨將軍多次前往幽囚獄,親身體驗過那步離人月狂下的嚎叫聲,所以對這聲音格外敏感。
他豁然轉頭,將目光移向身后,
便看到十只全副武裝的步離人極速向他奔襲而來,口中還不斷的發出嘶吼聲。
“血肉,云騎!”
“是羅浮的天才驍衛,殺了他!”
彥卿見狀,劍眉緊鎖,眼神中透露出凝重之色,大腦飛速運轉,極力思索著這些步離人究竟是從何處而來,
但聽到步離人的話后,他的嘴角便開始微微上揚,而后勾勒出一抹不屑的弧度。
“就憑你們?”
剎那間,
彥卿身后的六柄飛劍似是從虛空中憑空凝聚而成,
而后嗡鳴聲一響,六道流光劃過天際,如閃電般朝著步離人激射而去。
刺啦,噗哧——
一時間,天橋上響起了一連串利器劃過血肉的聲音。
然而,奇怪的是,
這些步離人竟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哪怕身體被飛劍銷去大片血肉,傷口處鮮血淋漓,白骨森森,